大鐵不想再跟他囉嗦,索性從他的腋下鑽過去,黃流景倒是沒有再攔上來,他不過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不想死就乖乖坐著!”
於是乎,大鐵非常安分的坐在馬車一邊,一句話都不說了。
昨天晚上她沒睡好,坐在馬車上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後來她是被黃流景給搖醒的。
“下車!”
大鐵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到了麼?”
“天已經黑了,先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再趕路。”
黃流景冷冷丟下這句話便率先下了車,大鐵伸了個懶腰也準備起身,這一起來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上多了一條氈毯。
大鐵望著氈毯有些納悶,莫非是黃流景給她蓋上的?沒想到這家夥倒是挺細致的。
但容不得她多想,因為黃流景又在外麵催了。
大鐵下了馬車跟他一起進了客棧,卻被客棧的老板告知現在隻剩下了一間廂房。
也就意味著如果她要住在這裏的話必須得跟黃流景睡一個房間?!
這簡直太驚悚了好吧?
大鐵想了想,立刻跟黃流景保持一定的距離衝掌櫃的道:“老板,我不認識他,你把房間開給我吧。”
掌櫃的疑惑的在兩人麵上掃了掃,隨即笑嘻嘻的道:“這位姑娘,一共是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打劫啊?!”
雖然她這一嗓子扯得有點大,但掌櫃的依然和氣道:“姑娘,如今是旺季,價格高一點再所難免,還望姑娘見諒。”
大鐵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見黃流景從懷中掏出一錠元寶丟在桌上,“十兩銀子,不用找了,讓人準備點熱水和吃的。”
這掌櫃的一見這銀子立刻雙眼放光,熱絡道:“好嘞,客官先上樓等著,這就給您準備著。”
大鐵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十兩銀子啊,夠她和鄂君奕半年的生活費了好吧?有錢就能這麼任性麼?
更可恨的是,黃流景在上樓之前還衝她挑釁的勾了勾唇,眼中帶著幾抹促狹,“請自便!”
大鐵簡直氣得咬牙切齒,哼,他以為這樣她就會妥協麼?她偏不!
所以大鐵頭一扭,非常有骨氣的轉身出去了,然而一出門她就後悔了,外麵真的好冷啊!
如今已經入秋了,邪風呼嘯而來,凍得人直打哆嗦。
夜已深,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大鐵也不敢亂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索性去了後院,最起碼在後院能避避風。
這客棧規模還算大,後麵還有兩座樓,連接前麵和後麵是一個院子,這院子也修得大,大鐵剛進院中便看到有個人在那裏轉悠,這人一見了她立刻小跑過來笑嘻嘻的道:“姑娘打擾一下,我本想上個茅房,可是轉悠半天也沒找到,不知可否勞煩姑娘指指路?”
他個頭長得高高的,一張包子臉上一雙晶瑩的大眼睛格外有神,問話的時候不斷用手抓著頭,顯得極其羞澀。
但是大鐵曾經就是吃過這種人的虧,一看這人的模樣便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警惕。
要知道,江湖慣犯可是比誰都會裝無辜裝天真的。
大鐵雖然有這番計較,但麵上卻不露分毫,衝他客氣的笑道:“要上茅房啊?跟我走吧。”
其實大鐵也不知道茅廁在哪兒,但是她無意中看到不遠處的牆邊放著幾塊木柴,而且那裏沒有燈照著,最適合下手了。
大鐵將他帶到僻靜處,衝他指了指牆邊的一條過道:“從這裏穿過去就是了。”
男子羞澀的笑了笑,“姑娘你不僅漂亮,心地也好。”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又道:“我是我從我……家鄉帶來的東西,這裏是吃不到的,我一直不舍得吃,既然姑娘你幫了我,這個便給你吃吧!”
大鐵在他手上瞟了瞟,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大鐵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先是借口問路,再以感激為由送吃的,當然,想也不用想,這東西上麵肯定早就下了迷藥。
而且偏都是喜歡裝作這種天真無知的少年,想來這樣更容易欺騙良家女子?。
大鐵突然想起上次的遭遇,若不是黃流景及時感到,她早失身在那個登徒子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