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嚇得一愣,麵前這季川侯哪裏還有剛剛飯桌上的溫和?但見他渾身冒著寒意,雙眼深不見底,就好似一隻發怒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將人咬成碎片。
“我看,我們的合作沒有必要繼續了。”黃流景冷冷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而身後的人卻是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立刻走上前去死命哀求,可不管他們怎麼說話黃流景卻是無動於衷,將他纏的煩了,他索性直接叫出跟在他身邊的暗衛將這些人拖出去埋了。
黃流景再從酒樓出來的時候臉色明顯不好,阿昭一見這情形就覺得他今日要倒大黴了,果然,黃流景走過來直接劈頭就問道:“你說我脖子上這勞什子是不是像狗項圈?”
阿昭嘴角抽了抽,在心底長歎一聲,天亡我也!
“給我說實話,敢說謊話糊弄我,我將你閹了!”
阿昭眼底湧現出一股掩飾不住的恐懼,在心裏醞釀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道:“不太像!”
“那就是像了!”
“……”公子你這是什麼邏輯?
黃流景黑著一張臉將脖子上這一圈東西惡狠狠的扯下直接丟在大街上,上了馬車之後冷聲吩咐道:“走!”
阿昭以防公子再發脾氣,故意將馬車趕快了一些,可沒趕多遠卻又聽得車廂裏傳來一陣冷漠的嘶吼:“給老子停下!”
阿昭心頭一咯噔,立刻就停了車,他覺得他家爺今日多半要殺了他泄憤了,卻沒想到黃流景下了車之後二話沒說就往回走,走到剛扔麻繩的地方又將那麻繩撿起來若無其事的塞到懷中,然後又麵無表情的走回來,再坐到車廂裏的時候語氣倒是緩了不少。
“走吧!”
阿昭一邊趕車一邊為大鐵祈禱,夫人,你等下千萬要受住,要受住啊!
此刻正在街上溜達的大鐵姑娘打了個噴嚏,她倒是沒怎麼在意,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繼續逛。
這淮南城她還是第一次來,卻見城中車水馬龍商鋪林立,大街上擺攤的什麼玩意兒都有,淮南是南方和北方的樞紐之地,所以這裏聚集了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人,物產也最是豐富。
大鐵正逛得樂嗬,卻見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將她攔下,這人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一臉憤慨道:“是你!就是你!上次打了我的那個家夥!我終於逮到你了!”
大鐵雙眼一眯,一張包子臉,一雙晶亮亮的大眼睛,還有那即便是生氣也顯得天真無辜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來她那天晚上打錯的那個據說有身份的人……
這家夥果然來尋仇了,而且還尋到了這裏!
大鐵倒抽一口涼氣,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這人很快追了上來,叉腰攔在她跟前怒道:“想逃?沒門兒!小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逮著你的,我不過就是問個茅廁在哪你就將我打一頓,還打的那麼狠,你瞧瞧我這裏,瞧瞧!”他轉過身來露出後腦勺那塊被剃了頭發的地方,在一大片黑色的後腦勺襯托下那塊如狗啃過的雪白看上去異常的喜氣。
“那個……那天是我魯莽了,你想啊,我一個小丫頭出門在外,有防備心是應當的嘛,我又不清楚你讓我帶你去茅廁是不是想非禮我,所以我隻有先下手為強了。”
“我不管,都是因為被你打了害我在醫館裏躺了好幾天,我身上的銀子都用完了,既然你打了我就該對我負責,你家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