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
北海市第72號光明福利院。
十二月份的北海市陰雨不斷,天上的烏雲像是一雙大手,讓黑暗籠罩著整個人間。
早已廢棄的福利院前圍著數輛警車,一輛黑色轎車一個急轉彎轉濺起一地水花。
院內雜草叢生,四處充斥著瘮骨的荒涼。
今早警局接到附近流浪漢舉報,在福利院內發現碎屍,專案組成員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
“池隊。”趙明城的臉色有些難堪,胃酸在體內不停的翻滾,他強忍著不適,“屍、屍體就在裏麵,還、還有...”
池耀雙眼微眯,眸中露出一抹戾氣,他加快步伐,衝破人群,厲聲對周圍的同事說道:“來福利院的人挨個檢查,方圓百裏不準放過一個死角!”
“是!”
法醫董洛起身,她心中壓著心中的緊張,眼神閃爍不停,“池隊,被害者可能是曾歌...”
池耀聽到這話,雙瞳猛地一震,脖頸像是被人狠狠掐住,讓他產生窒息感,“你、你確定嗎?”
“這是在碎屍塊裏發現的。”董洛拿著被證物袋包裹的警察證,她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眼中忽的泛起淚花,“池隊,這跟十年前的碎屍案一樣,我們還要繼續查...”
十年前的北海市發生了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碎屍案,被害者是名大學生,全身組織器官被屍解近兩千塊,由於設備的落後和線索的不足,讓此案一度成為懸案。
而就在池耀上任的第一天,接到上級安排要求他重啟案件調查。
“查,”池耀眼眶的微紅,但他的身份不容讓他有半份猶豫和退縮,他緊咬著牙,額前青筋突出,“除非我死了,這件案子必須查到底!”
“池隊,這裏有個孩子。”
痕跡科的同事大喊一聲,他們在福利院後門,發現這孩子正躲在草堆裏。男孩身材瘦小,模樣十歲左右,身上髒亂不堪,衣服破破爛爛很不合身,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全是青紅不接的傷痕,像是受過什麼非人的虐待。
男孩站在他身旁,雙眼渙散無光,嘴裏機械的不停呢喃著,“哥哥,我要哥哥...”
池耀上前一步,沉聲吩咐著,“這孩子很有可能看到了什麼,你先帶他去看醫生,等他情緒穩定了之後再詢問。”
“是。”同事聽著安排,拉著男孩離開案發地點。
男孩坐在車裏,車窗外昏天暗地,似有狂風暴雨襲來,他嘴裏一直喚著兩字,“哥哥...”
——
2023年。
“砰砰砰——”
清亮的槍聲響徹樓道,接著悶重一聲傳來,防盜門被重重推開,便衣刑警身中一槍,鮮血四流的他被狠狠砸在牆上,隻見嫌疑人手持獵槍,不顧一切似著魔般朝樓下衝去。
便衣刑警不敢有一絲猶豫,火速衝出屋外,眼看嫌疑人要逃離原本計劃路線,他果斷拿出對講機,“報告池隊,嫌犯脫離安全通道路線,朝西南方向逃跑;報告池隊,嫌犯脫離安全通道路線,朝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上是光明路上最大的菜市場。
裏麵人流量巨大,嫌疑人手中還有槍,要是被他搶先一步到達那裏,後果將不堪設想。
守在東北方向的池晏麵色微沉,他沒有一絲懈怠,騎上摩托車,朝著嫌疑人跑去的方向開去。
聽著摩托車獨有的車鳴聲,嫌疑人心中慌亂不堪,他握緊了槍,轉身就朝身後開了一槍。
“砰!”
池晏車技高超,側身一彎快速躲過朝他飛來的子彈,他毫無畏懼,把車速開到最大,徑直朝著嫌疑人開去。
嫌疑人用盡全身力氣,但那笨拙的而又肥胖的身軀,給他的逃跑路線增加了不少難度。
菜市場門前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在販賣瓜果蔬菜。
眼看就在前麵,沒時間跟他繼續跟耗下去了,池晏幹脆直接起身從車上跳下,以高難度極危險的姿勢,身子在空中旋轉,一個飛撲直接壓倒在嫌疑人身上,一腳踢開他手中的槍支,隨後快速掏出手銬。
“別動!”他厲聲開口,語氣讓人不寒而栗,似是刀刀利刃,分分鍾要送人去斷頭台。
菜市場的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三四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押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上了輛黑色轎車。
“隊長,這攤位怎麼辦?”楊林看著滿地的瓜果蔬菜,心裏一時犯了愁。
攤主站在一旁是滿麵愁容。
隊裏給他們的經費有限,為了逮住這次的嫌疑人,他們可是毫不吝嗇的全部花光了。
池晏拍了拍手上的灰,原本緊鎖的眉眼在抓到嫌疑人的瞬間舒展,“隊裏不是還有隻大貔貅嗎?”
“大…”楊林一時沒反應過來,“大貔貅?”
他想起來了,那是警隊剛來的實習生,北海市衡海集團第一順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