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當什麼主神，更不想跟著劉陽。
既然這樣，一起陪葬也是不錯的選擇……
倪可想到了她初入遊戲遇見小醜的情形。
他與現在並無多少變化，戴著小醜麵具，穿著個不合身的袍子。那時的他於她而言不過是個無意識的npc。
那個“無意識的npc”與她幻想中的那人慢慢重合。
他笑著看著她，有著半透明的不真實感，風一吹就散了。
早些時候，倪可聽說人在去世前會產生幻覺。
看來的確是這樣了。
就算是她重來了一世，也仍然躲不過要自殺的命運……
倪可的思維渙散，覺得自己已經死亡了。
過了良久，倪可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地獄？
不，不是。
她麵前是無數的小電視，像是監控一般，但是這些電視中隻有風景，沒有人物，畫風都是偏暗色調，像極了恐怖遊戲。
她覺得有些熟悉，但卻什麼都沒有想起。似乎正有某些重要的東西在她的腦海中流逝。
“恭喜玩家獲得身份，主神。”
“主神……”倪可重複了一遍係統的話。
倪可的心中感覺一陣刺痛，眼中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兩行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您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無論是在現實還是遊戲……”係統的聲音仍然在她的耳邊響著，而她卻一句都沒有聽進。
……
n年後……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一直在恐怖遊戲之中。
這些副本都是她的家。
倪可經常在這裏遊玩，心情卻並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愈發沉重。
她很喜歡逗弄這裏的玩家，很多玩家都怕她。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場遊戲僅僅是場鬧劇。
係統對她說，這些副本遊戲還不是開放的時機，這些玩家不能長留在副本之中，會對他們的心理產生影響。
但是倪可仍然開放了副本，抓了許多玩家進來。
倪可在每個副本都能淘汰一多半的玩家，這些副本幾乎變成了地獄模式。
所以基本沒有玩家能活到第二個副本。
等到他們出去，他們都會認為這是一場短暫又荒誕的夢境，更有許多人已經忘記了副本中的內容。
倪可最喜歡的副本是一個叫“死亡中學”的副本。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副本，隻是總會在這個副本中多停留一段時間。
今天，她再次來到了這兒。
上課鈴聲響起，無數的新玩家在外麵的血雨中死亡溶解。
倪可掐著點進入了這兒，掃視了在這座教室的每一位玩家，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一人身上。
那人有著幽藍色的眼睛，穿著身寬大的袍子，戴了頂帽衫，也正在注視著她。
她的神情在刹那間有些恍惚，差點忘記了台詞，最後說出來的效果也不太好，帶著點心不在焉：“同學們，早上好……”
她說著這句話，人走到了台下，向著那人走去。
他的這個樣子，還有些不對……
她拿出了一張麵具，沒經過那人的同意，直接幫他戴上了。
這張麵具她在夢境中夢到過無數次了，閑來無聊，她也複刻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原來是他。
戴上麵具的他與她夢中的那人慢慢融為了一起，讓她有些失神：“你叫什麼名字……”
“沐晟。”他回答道。
—2022.9.20—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