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要有信心,不就是區區一個癌症嗎?”
齊棠兒哭了,情緒開始不再穩定,從抽噎開始,聲音越來越大。
“別哭啊。”白笛慌了,“你得保持愉快的心情才好啊!”
就這樣,齊棠兒又在病痛中堅持了很久,白笛天天到醫院來陪她,時常來逗她笑。
其實她已經疼得聽不進去白笛所說的話了,但是她仍然陪著白笛笑,讓自己看起來狀態更好一些。
齊棠兒再次化療。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中的她自殺,來到了一個恐怖遊戲。
在遊戲中她沒有病痛,成為了一個正常人。
她醒來時,強烈的疼痛感仍然讓她痛不欲生。
剛剛的夢境異常的真實,真實到讓她恐懼。
齊棠兒不由想到,如果自己就這麼死去就好了。
這種念頭一旦出現,便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著,怎麼攔也攔不住。
白笛慢慢變得比齊棠兒精神還不好。
巨大的壓力令他喘不過氣來,但他在齊棠兒麵前仍然像幼時的大哥哥一般,笑著對她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的,難關總會過去的。”
他像是安慰齊棠兒,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齊棠兒在之後的每一天都會夢到恐怖遊戲的事情,漸漸地,她也分不清“現實”和“遊戲”了。
在夢境中,她現在是身處“副本”之中的。
但是她從小就生活在這兒,哪會進入什麼遊戲呢?
但是她竟然渴望進入這個遊戲了。
遊戲中沒有疼痛。
按照副本的設定,她的死亡大概就是進入副本的途徑。
但齊棠兒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副本她仍然不能死亡,隻能殺死自己的執念。
她的夢斷斷續續,所以她隻能在一個個片段的拚接中勉強找到信息。
齊棠兒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會把夢境當做現實,並想著死亡,想著死亡就能解脫。
齊棠兒把這件事告訴了白笛,當然,她沒有告訴白笛,自己真的被這個夢境洗腦,想著死亡,隻是把它當成一個趣事說了出來。
自從她生病,外出的時間也少了,越來越悶。
齊棠兒是個很熱情奔放的姑娘,最喜歡的就是玩,餘生的夢想就是能環遊世界。
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齊棠兒有些沮喪,但是他並沒有把這個矯情的想法告訴白笛。
……
人在失意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白笛知道,這有一個專業名詞,叫做“蝴蝶效應”。
雖然白笛極力隱瞞,但齊棠兒的父母還是得知了齊棠兒患癌的事情。
她的母親心髒病複發,當天便死亡了。
她的父親鬱鬱寡歡,給齊棠兒的母親辦完葬禮,沒幾天也離開了人世。
白笛的父母在他十二歲時便離世了,之後的他一直在和齊棠兒一家生活在一起。
他們算是白笛的半個父母。
白笛辦完了齊棠兒父母的葬禮,並沒有跟齊棠兒說。
她的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可是紙裏終究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