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被告知,要等到晚上自己才由瓦卡娜陪同前去向蕾娜問候,這讓她很尷尬。
此時的時間還很充裕,足夠讓水月去一趟市政廳,就算被留下吃頓飯,也來得及在晚上回到圖書館,水月是這麼認為的。
但這是草語提議的,在地下室裏,草語對水月說:“你要去蕾娜那裏得瓦卡娜陪同才行,我去了就好像我和你串通好的一樣,瓦卡娜因為蕾娜是自己的雇主,是最佳人選,隻是現在她有工作,所以一定要等到晚上。”
就算草語是賢者大人,像這樣隨意為他人製定計劃,是個人都會覺得很討厭。迫於對她身後兩個強力組合的無奈,年幼的水月明白隻有聽話才能活命,頑固抵抗隻有死路一條。
不能去蕾娜那裏的話,大不了利用剩餘的時間在自由都市轉轉也好,水月這麼決定著,轉身準備要出去。
“先等一下,聽我說件事情。”臨行前,草語叫住了她,“你的好友奈葉就在對麵的卡裏克工坊,我怕你對這裏人生地不熟,一不留神就迷路,昏頭昏腦的就走到市政廳了,你去對麵問問看奈葉,看她是否能夠幫到你。”
走出圖書館這個喧鬧的場所,卡裏克工坊的招牌就出現在水月的麵前,那裏正是奈葉工作的地方。
水月也是幾天沒見奈葉了,說不上思念,總也有點類似於,身邊少個能夠互相理解的朋友。
隻不過,門口掛著的停業中,也讓水月的期待破滅了。
水月仔細看了看著一般在這時候別的店鋪都還照常營業,這裏卻關的密不透風的門窗,說道:“還說是一直在努力工作,看來貴族名人的後代也和貴族名人一樣,隻是會說好聽話的一些人。”
“誰隻會說好聽的?”從身旁傳出了中年男子沉穩的聲線。
水月一聽,以為是奈葉的父親還是誰,嚇得她急忙回頭,麵朝聲音發出的方向低頭彎腰,為剛才自己所言的向對方道歉:“對不起,我無心的。”
將臉整個朝向地麵,這種九十度的鞠躬是一種禮貌的體現。
是人都總難免有好奇心,水月偷偷地抬起頭瞄了一眼,這不看還好,看了以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水月身前的並不是什麼人,而是一條狗,一條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獵犬一樣的大黑狗。
隻聽這條狗說了句:“沒什麼好道歉的,真是……我稍微出去溜達會兒,人就不見蹤影了,這回可好,把門都給鎖了。”像是在抱怨,好似帶著一種對工坊主人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狗……在說人話?”真正讓水月感到驚訝的,不是一條狗站在自己身後這麼簡單,而是一條狗站在自己麵前說著人話。
要說水月也在這世上活了十幾年了,她見過會說人話的龍、隻用雙腳行走的蜥蜴、會飛的豬以及能夠在陸地生存的魚;但這說人話的狗,水月還是聞所未聞,聽都沒聽說過,而且這條狗全身都帶著看似很酷的裝飾,就好像一個愛裝酷愛打扮的人一樣。
“喂,饒了我吧。剛剛又是邪惡的龍人又是邪惡的魔女的,這回是會說人話的狗嗎?”水月感到了絕望,在這明明還是法蘭國境內的自由都市裏,居然在一天內碰到這一生都未曾見過的東西。
水月開始覺得這一天是個不幸的日子,而她十幾年的人生幾乎被這座城市毀得支離破碎。
這一天,唯一能讓她覺得毫無違和感的,就是自己在家裏吃的早餐了。一想到早餐,水月才想到自己還沒有吃午飯,雖然她沒覺得肚子餓。
此時的水月猶如一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幾分鍾,那條狗上前用自己的鼻子在水月的腿上嗅了嗅。
“呀!你這是……”水月急忙後退幾步,用一隻手遮在腿上,另一隻手放在腰間做出拔劍的姿勢,可手一拿空,才發現自己沒有帶著武器,雖然今天穿的是騎士製服。
“噢,感覺上還不錯,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那條狗像是煞有介事的對水月說,“從你身上聞出了一種特別的味道,這種味道我在這附近聞到過很多次,這似曾相識獨特的味道到底是什麼呢?突然想不起來。”
水月嚇了一跳,畢竟這條狗說話時候用的是男性的聲音,遇到這種情況,女性為認為對方在騷擾自己,“什麼呀,你這條色狗,那是圖書館地下室裏的味道吧,我剛才從那裏出來,一定是待在裏麵的時候覆蓋在身上的。”
“誒?”從這條狗的語氣中,也可以聽出它對水月的話感到驚訝。心想:她不知道嗎?
這條狗也從水月的話中聽出,自己被誤會了,為不被水月就這樣主觀地一直扣著色狗的名號,它急忙解釋說:“你說的色狗是什麼?我並沒有那個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這樣認為的話,大叔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什麼大叔啊,明明隻是條狗。”
這條狗擺正姿態坐在水月麵前,用一副小孩的態度對水月說:“聽著小鬼,我的名字叫史托卡,是奈葉小姐的隨從,由聖地公會製造出的半機械生命體。我本身的外表是獵犬杜賓,雖然不知道人類用什麼辦法讓我成為現在這樣,不過我覺得這樣很不錯,順帶一提,狗狗會用鼻子去聞任何人任何物體,沒什麼奇怪的,我剛剛的行為隻是確認一下你是否有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