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3)

奈葉和兩個小孩在麥克海爾家的門口等了一會兒,麥克海爾的妻子替他們打開門,視三人如貴賓一般熱情地接待他們,將三人帶到客廳。

第一次見到麥克海爾妻子的奈葉先是一愣,還以為是家裏的傭人,就沒有禮貌地和這個阿姨打招呼。

直到對方對正坐在客廳裏的麥克海爾說了句:“親愛的,是從自由都市的圖書館過來的管理員小妹妹,還有兩個小朋友。”才知道這個臉看起來比較滄桑的女人是麥克海爾的妻子,水月的親生母親。

“您就是水月的母親嗎?”知道這個事實真相的奈葉吃了一驚,為了確認這一切,不經脫口問了句。

“是啊~,不過別人都覺得我看起來不像,我老公倒是覺得無所謂,這個孩子既不想他又不像我。”水月的母親說話語氣很平和,幾乎是用一種與世無爭的心態,活在這個世上。

能夠像她這樣活著的也算到達一種境界,不是因為過去遇到過許多,恐怕很少會變成這樣。

來到客廳以後,就見到麥克海爾將軍和水月坐在一起,對麵坐著的是雷澈和小藝。

見到熟人的奈葉心裏有些激動:“小藝?你們也到水月家來了啊。”

“嗨~!我們先到了呦。”對於奈葉的到來,小藝並不感到意外,倒像是事先已經算準會在麥克海爾家碰到奈葉,所以搶先一步到達,有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意思。

和樂觀的小藝比起來,雷澈就陰沉許多,特別是在小藝和奈葉打招呼的時候。可能是奈葉的出現打擾到自己和麥克海爾的交流,打斷了麥克海爾正在講的故事。

一個故事講到一半突然斷掉,聽的人會非常不爽,說的人會因為這次中途斷掉,再沒辦法找到之前那種感覺。

坐在將軍身旁的水月急忙從座位上站起,問了奈葉句:“奈葉,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啦,我這次來是找麥克海爾將軍的。”

水月顯得有些失落,接著說道:“現在我父親在忙,要不你先到我房間裏坐坐,別打擾他們談事情。”

“也好啊,那麼就……”

水月期待著奈葉的回答。

不想坐在一旁,自己的父親說了句:“就坐在這裏吧,反正也沒事,很快就說好了。”

“但是父親,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讓奈葉他們也一起聽啊,還是讓他們到我房間去坐坐吧。”

麥克海爾沒有采納水月的建議,還是讓奈葉他們坐在客廳和另外兩人一起聽自己講故事,隻有兩個小孩陪著水月的母親在屋外玩耍。

根據麥克海爾的回憶,自己與現在的妻子,水月的母親是幾年前在法蘭邊境認識的,當時的水月已經出生幾個月,被母親抱在懷裏,而麥克海爾則是剛剛喪偶,兒子剛滿三歲的他,作為一個父親,需要找個可以照顧自己兒子的人,而他自己在當時隻是一個守衛邊境的騎士長。

那是在一個雨季,麥克海爾正從巡邏邊境的路上回來,正經過一處住宅區。

由於他剛剛喪妻,麥克海爾的心情很差,孩子已經三歲了,家裏卻沒有照顧孩子的人。

回程的這條路很平靜,平日裏也很少有人在這裏流竄,幾乎是看不到人的。

這一天卻不一樣,平日裏幾乎看不到人的路邊,坐著一個人。那個人用黑鬥篷將自己包裹地很嚴實,即使部隊路過他身邊,也一動不動,猶如一個死人一樣。

本來沒什麼心情管這事的麥克海爾,出於同情心,還是叫停了部隊,自己下馬走到那人的麵前,好心地問了句:“喂,你還好吧。”

對方沒有回應。

這時候麥克海爾心裏有了最壞的打算,這個人可能已經死了。

“哇啊啊啊——”突然一聲響亮的,猶如天使般動人的嬰兒的哭聲傳到麥克海爾的耳朵裏。

那個坐在路邊對麥克海爾的呼喚沒有半點反應的人,身體抖了一下。他解開包裹在身上的鬥篷,露出了正抱在懷裏的嬰兒,這個嬰兒可能是餓了。

而在鬥篷下,麥克海爾還看到一張滄桑的女人的臉。

她懷裏的小孩應該是她的孩子,這個女人從外表看來,已經十分的虛弱,卻因為自己的孩子,硬是讓身體動了起來,母愛的力量真偉大。

可能是反應慢,女人將收伸到自己身上的一處地方,用手抓住。又好像注意到麥克海爾以及一旁道路上一隊騎兵,頓時不敢再動。

麥克海爾下意識地認為,這個女人可能要喂孩子,顯得十分尷尬,連忙對部下下達指令:“部隊繼續向軍營前進,我先留在這裏。”

說完,麥克海爾脫下肩膀傷的披風,將披風蓋在了女人的身上,“這樣就看不到了,孩子要緊。”

女人抬著頭,用求助的目光呆呆的望著麥克海爾,在聽到麥克海爾說的話後,才反應過來,之後便在披風的遮護下喂著自己懷裏的孩子。

事後,麥克海爾將披風重新披在肩膀上,對那名婦女說道:“你是這裏的人嗎?怎麼露宿在街頭,還抱著個孩子,我是一名騎士長,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到家裏去。”

誰知,那名婦女卻向麥克海爾托舉起自己的小孩,兩眼淚汪汪地說:“求騎士長救救我的孩子,我不想看他和我過著沒有未來的日子,我已經累的不行了,走不動路了,隻有這個孩子,我希望找個可以照顧他的人。”

麥克海爾自己還有一個沒人照顧的小孩,怎麼能答應這個來曆不明的婦女接受這個來曆同樣不明的孩子?

他沒有為思考而猶豫,果斷拒絕了婦女所托之事,“這樣恐怕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托付。”

“求求你可憐可憐這個孩子,她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而我也怕時間不多了……”

“這樣對孩子而言太殘酷了,既然他沒有父親,難道連作為唯一親人的母親也要拋棄他嗎?”話不多說,麥克海爾一把將婦女抱起,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我先帶你去軍營,”

婦女沒有反抗,她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隻能任由麥克海爾處置。

麥克海爾沒有坐在馬上,而是站在地上牽著馬向前走。一個騎士不騎馬而牽著馬前行的情況很少,不過每個有自覺的騎士都會很自覺地這樣做。

回到軍營裏的麥克海爾,受到周圍的冷眼旁觀,更有其他兵種的士兵嘲笑他。

騎兵部隊裏的人,都知道這位騎士長是個怎麼樣的人,便和步兵的人爭論。

趁著這個空閑,麥克海爾將婦女送到軍醫那裏進行治療,卻被軍醫以不方便為由被拒之門外。現在這名婦女極為虛弱,說不定身上有個病受個傷什麼的,沒有辦法,他隻能帶著這名婦女以及婦女抱著的嬰兒,到附近的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