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李琬就沒有立時就回答她,隻是讚許地看著自己的弟子:“看樣子這些日子,你並沒有生疏了。”如果不是日日苦練保持著最敏銳的感覺,沐丹凰根本不可能應付得了她這一劍。
沐丹凰縱然心急如焚,也隻得暫且把疑問按捺下來,聞言揚了揚唇角:“師父看起來很滿意我這一劍?不枉我劍不離手日夜苦練了。”
笑了笑,永安公主李琬並沒有給自己的弟子潑冷水的打算。沐丹凰確實做得很好,值得她誇這麼一句,而且沐丹凰素來冷靜理智,從不被誇耀衝昏頭腦,永安公主李琬自然也不需要時時提點她要謙虛,便把視線投向了畫卷之上,露出幾分悠然神往之色:“凰兒可知道,這畫中的幾人,正是百餘年前風雲天下之人。”
沐丹凰也跟著自己的師父把視線轉到畫上,隻是她再也不敢看那個藍衣少女:“願聞其詳。”聽永安公主這麼一說,沐丹凰大致也猜到畫中所畫的都可能有誰了,卻一時間無法一一對號入座。
想了想,永安公主開口道:“這畫上的人,實際上,我也沒有見過幾個,但我母皇跟我說過他們的事情。比如說,畫上畫著的,有一個是我母皇年輕時候的天下第一美人,你猜是哪一個?”
天下第一美人?
雖然畫中之人個個均是俊美非凡,沐丹凰仍然下意識地就把視線落到了跟藍衣少女比劍之人身上,雪白的長發用金冠挽起,額間劉海中隱約露出幾點寒梅般的紅色印記,略嫌秀氣的長眉下的雙目卻是閉著的,然而仍然絲毫無損那人的姿容。縱然隻是一幅畫,沐丹凰依然覺得,那人的容顏氣質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程度,無法想象這世上會有比那人更出色的存在,若說天下第一美人是旁人,沐丹凰都覺得不可能。隻是……
“師父,不要告訴我,天下第一美人,是男的。”沐丹凰盯著那個一身金色卻絲毫沒有俗氣之感隻讓人覺得凜然尊貴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男子,嘴角抽了抽。那個人確實是畫中最美的,容貌比另外幾個女子都更為出色,但卻與畫中另一個美貌的紅衣男子不同,絕對不會讓人錯認了他的性別。畫中那個打傘的紅衣男子,沐丹凰倒是反複多看了幾眼之後才敢斷定對方的性別為男。
“百餘年前,曾經先後有兩個人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一個,是被琅琊閣評價為‘豔冠天下’的毒醫舒薇。”頓了頓,永安公主悠悠地補了一句:“亦是我的祖母。”
沐丹凰頓時睜大了雙眼。永安公主的祖母?永安公主李琬是焰殊女帝的幼女,她的祖母,那不就是焰殊女帝的母親嗎?雖然正常情況下,母親的母親是應該被稱為外祖母沒錯,但焰殊女帝的情況又不同,套用民間的說法,她是“招婿入贅”,她的兒女的稱呼,自然就是以母係為尊,也就是說跟父係跟母係的親戚的稱呼方法剛好掉了個個,作為焰殊女帝幼女的永安公主李琬,自然稱呼焰殊女帝的母親為祖母而非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