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沐丹凰這麼不客氣的話給噎了一下,沉默了許久之後,承恩伯才哈哈大笑道:“沐大小姐說笑了。老夫聽聞世侄女到了,所以特地前來探望一番,世侄女不會這麼不給麵子,連個麵都不見就把老夫給趕走了吧。”
不等沐丹凰的回應,承恩伯就自顧自地上樓推開門準備進去。
迎接他的是兩道鋒利的劍芒。春櫻秋芙兩人神色冰冷手持長劍,穩穩地架在了承恩伯的脖子上。
承恩伯識相地停住了腳步,隻是眼中泛起幾分怒色,有恃無恐地說道:“沐大小姐這玩笑也開得太過火了吧?”他篤定沐丹凰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殺了他,所以哪怕在劍架到脖子上的那一瞬間升起的恐懼退縮之意也很快就消散無蹤了。
屋內,沐丹凰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了出來:“過火的是承恩伯大人您吧?就像您是長輩,擅闖女子閨房,也未免太過孟浪了些!”
承恩伯往屋內看了過去,除了使劍的兩個侍女之外,就隻有滿臉慍色的沐丹鵬在外屋。
沐丹凰不缺錢,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她才不會虧待自己,自然是把客棧裏最好的房間給包了下來。這個房間分成了內外兩部分,中間用一架屏風隔著,從門口根本看不清楚內屋的景象,沐丹凰就坐在屏風後麵,隔著屏風跟承恩伯說話。
被沐丹凰毫不客氣地指責了之後,承恩伯連草稿都不打一下,張口就道:“沐大小姐說笑了,不過是今天城裏出了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而且被一路追捕到這附近就失蹤了,老夫唯恐沐大小姐受了驚擾,所以才特意來看望一番的。”
某人嘴角抽了一下——他什麼時候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了?信口開河也要有個限度吧!
沐丹凰冷笑一聲:“承恩伯放心便是,若是那賊人敢來,定教他有來無回!說起來,我有一事,要請教承恩伯。”
被劍架在脖子上的承恩伯反問道:“我也有一事,倒要問問沐大小姐。你這兩個侍女,又是怎麼一回事?”
隻聽得沐丹凰微微一笑,悠然道:“我這兩個侍女?你是說春櫻秋芙嗎?承恩伯此言差矣,春櫻秋芙可不是我的侍女,她們兩個是永安公主府的女官,隻是師父暫且調撥到我身邊的,我可管不了她們。”
承恩伯頓時氣結。打狗也要看主人,永安公主府的女官,可不是他能隨便訓斥的。
哪怕是隔著屏風,都能從語氣中聽出沐丹凰的好心情,隻聽沐丹凰笑著問了一句:“隻是我想請問承恩伯,緝捕江洋大盜分明就是刑部事務,我卻不曾聽聞承恩伯何時於刑部掛職了。再者,區區一個江洋大盜而已,刑部多的是江湖高手,又何需兵部協助調動兵力圍追堵截,這兵部,是不是手伸得太長了?此二事,不知承恩伯可否為我解惑一二?若是中間有什麼誤會,我也好上書天子替承恩伯分辨一二。”
承因伯顧左右而言他:“世侄女早些歇息吧,老夫就不打擾了。”說著,承恩伯果斷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留下在場的其他人互相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