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徐瑾笑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豆芽?”
誰有這麼一個惡俗的名字?
徐瑾回頭,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大半張臉被脖子圍著一條花色圍巾給遮擋住,隻是露出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眼角的魚尾紋非常明顯,穿著一身洗得灰白的棉服,跟之前她在家裏看到的灰白衣衫同一個款式。
沒等徐瑾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老人幾個踉蹌跑下斜坡大跨步就來到徐瑾跟前,二話不說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拖曳著就往後走。
這擁有著惡俗名字的人,是她!徐瑾有些淩亂了。
“啊呀,你個死妮子,你不怕死哦!還敢跑這裏來,不怕再掉下去淹死你。”
老人雖然看著上了一定年紀,不過力氣還是比徐瑾這個弱小的小身板大的,而且徐瑾因為身子僵麻並沒有一絲掙紮,老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拖著她走了幾步。
等徐瑾回過神來,聽到老人嘴裏的話又是一愣,不是字正腔圓那種腔調,口氣溫溫軟軟的,聽起來很柔和。
老人嘴裏還在劈頭蓋臉罵著,“看你淘,這湖裏可是淹死過人的,你不怕那淹死鬼拖你下河當替身!你個傻妮子哦!”
徐碧春罵著罵著還‘啪啪’兩下打著徐瑾的屁股上,隔著幾條褲子,徐瑾倒沒覺得有多疼,不過臉色也好不到哪就是了,想她上輩子她活了二十幾歲,從來沒被人打過屁股呢!更何況她還沒搞明白老婦人是什麼人,不問青紅皂白對她又打又罵的。
這人看著跟她關係不一般的樣子,不會是前身的奶奶吧?
可惜她沒有前身的記憶,隻靠猜測又覺得不靠譜,一時之間也不敢胡亂說話。
老人的腳步越跨越急,扯得徐瑾跟不上她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眼看離湖泊越來越遠,她心中一急,又不敢亂說話,隻能嚷著,“魚!我的魚!”
“什麼魚?”徐碧春絮叨的聲音停了,回頭疑惑地看她。
“我釣了魚!”徐瑾指著湖泊的方向,又重複地說了一遍,剛才被老人用力扯動之下,她單手當然抓不住比她手掌大上一倍的魚,就連魚竿也掉落在後麵,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釣上來的魚啊!
老人一臉茫然,“什麼釣魚?”
難道這裏的人並不知道釣魚,徐瑾心中暗暗叫苦。
徐碧春順著徐瑾的手看去,因為她們是在斜坡之上,下麵一覽無餘,水草裏銀白色的魚非常顯眼,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剛才心中急,隻想拖著孩子遠離湖麵,對於她周邊沒有怎麼注意。
老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豆芽,你跑來這裏是想捉魚?”
“嗯。”聽到這個惡俗的稱呼,徐瑾滿臉黑線,可還是點點頭。
“捉魚,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這大冷天的。”老人臉色沉了下來。
徐瑾臉色有些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如果這裏的人會捉魚不會釣魚,那她的舉動豈不是驚世駭俗!她有要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