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城微微一楞,看著眼前的胖老板。
胖子看出了夏寧城的疑惑,以為是因為宋沫叫自己羅老板而詫異,笑著解釋道:“宋小姐以前在電台主持節目,我早已仰慕很久啦,而且,家父是她的爺爺的徒弟,在市刑警隊也是十分有名的。”
夏寧城看著胖子,他方才是覺得這人的麵相有幾分熟悉,但卻一直想不起是誰,他這樣一說,便恍然大悟的解釋給宋沫說道:“哦,你是羅林森的兒子吧?我們刑警隊的老法醫。”
“鄙人羅卡門,”他白胖的臉上堆起了笑,想起了什麼一樣的又說道:“宋小姐,您的爺爺在法醫這個行當可是大大有名啊,要說起他,市公安局的刑警們,沒有一個不認識的,您現在在哪裏高就呢?”
宋沫神色有些黯然的回答道:“我倒是沒有從事這方麵的職業,在市報社上班。”
她心中清楚,既然這胖子聽起來認識爺爺,那就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開辦偵探社的事情,爺爺早就已經很明確的表示反對自己從事這一行,當初自己瞞著家裏人報考了法醫專業,氣的爺爺差點跟她斷絕爺孫關係,後來隻好又念了一個新聞學,才找到報社的工作。
羅卡門微覺惋惜,點了點頭說道:“也好,自古六扇門裏是非多,好女不入六扇門。”
他拿起一瓶紅酒放在桌上,又道:“這瓶82年的拉菲,就當是我的一點敬意。”說著,他單手放在胸前,微微一欠身體,說道:“祝您用餐愉快。”
夏寧城正想說兩句客套話,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尖叫,然後好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了一樣,平平哐哐一陣亂響,又傳來男人,女人的呼聲。
刑警的警覺讓他呼的站起身來,剛剛那個被宋沫折磨的滿頭大汗的服務生氣喘籲籲的跑來,滿臉發白,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羅卡門說道:“老,老板,不,不好了!”大概是跑的太急了,他一口氣沒喘上來,猛地咳嗽了兩聲,臉色更白了。
羅卡門有些不高興,說道:“不就是廚房裏倒了什麼東西嘛?收拾幹淨就是!”
那服務生慌慌張張的連忙說道:“不,不是!死,死人了!”
夏寧城一口吞下剩的不多的牛排,亮出了自己的刑警證,說道:“A市特案組一級偵查員,夏寧城,帶我去現場看看。”
宋沫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去看看。”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羅卡門又說:“我怕他出什麼事。”
從空調房裏來到這冰冷的冷凍倉庫,一股刺骨的冷風把宋沫吹的打了個抖,夏寧城拿起自己刑警隊發的大羽絨服,給她披上,自己還是穿著那套專門換過的黑色西服,宋沫白了他一眼:“還在耍帥!”然後把自己的紅色羊毛披肩纏在他的脖子上。
兩人相視一笑,冷庫裏溫度的確很低,羅卡門的滿頭大汗已經在額頭上凝結成了白霜,看上去如同一個現代京劇裏的白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服務生癱坐在地上嚶嚶哭泣,好像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