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摸著腦袋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道:“哎,這怎麼畫好了,是我畫的嘛?”
卓雄見大山正拿著筆在石碑前比畫,吃驚的問道:“大山,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我在你們後麵,對了,你還說了,你剛才怎麼了,我怎麼叫你都沒反應,是吧,文斌哥?”大山回頭一看,查文斌此時正朝著大殿門外走去,他腳下的步子是越來越快。
“哎,文斌哥,你去哪兒?”大山扔下手中的毛筆跟著就追了出去,卓雄隻覺得這都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提著八一杠個跟著追了出去。
那查文斌聽到了腳步聲,眼睛也看到了一隻手在作畫,那隻手明顯是女人的,手腕處纖細而柔和,手指修長而靈活。他看到那隻手做完了畫,又聽到那聲音再一次經過自己的身邊,待他的眼球終於可以轉動的時候再回頭發現大殿的門又被打開了。
大殿外,平靜的湖水依舊,空蕩蕩的走廊一眼望到了盡頭,這裏除了他們仨再也沒有別人,而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的確是看到了一個人,那個女人和他第一次在一線天看見的那個背影是如此相似……
石碑上的扶桑神樹精美絕倫,若不是他親眼所見,單就這幅圖照著臨摹沒有一整天的功夫也決不能完成,而且作圖之人必定還要精通書畫。那條盤旋而下的龍神鱗片栩栩如生,就連那枝頭金烏鳥的爪子都被細細描繪,哪裏是他們幾個粗人能幹出的細活兒。
除了查文斌,大山和卓雄對剛才的事一無所知,大山的記憶裏前一秒準備作畫,而一秒畫已經完成,那倆人都斷片了,卓雄斷的比大山更長。
查文斌摸著那副圖道:“隻要這對她有用,總是還會再來的,不管是人還是鬼,我拿她沒有辦法。”
“這圖和那顆樹挺像,是扶桑嗎?”卓雄問道。
查文斌點頭道:“是,但是多了樣東西,多了這條龍。”
那條龍和平常見到的龍模樣相似,長長的身子盤旋在樹身之上,腦袋微微抬起。大山嘀咕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乍一看以為是條蛇呢。”
龍這個傳說中的神物無論是在文字還是書畫作品裏都隻出現在兩種地方:天空或者水裏,龍能騰雲駕霧翱翔九州天下,也能入海潛水暢遊江河海湖,還從未見過有龍會出現在樹上。
卓雄托著下巴在石碑前轉悠了一圈道:“這條龍好像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查文斌問道。
“我覺得這條龍很熟悉,跟我身上這條有點相似,但是又不一樣,它沒翅膀。”
查文斌頓時心裏想起了什麼,一把揪住卓雄的衣服說道:“脫下來,趕緊!”
當卓雄的胸膛完全裸露出來的時候,一條紅色的紋龍若隱若現,隨著他呼吸節奏的加快,那條龍也越發的明顯,當最後那對翅膀完全張開的時候,那紋身有一種立刻就要離開他身體飛向天空的感覺,霸氣無比。
查文斌的眼睛不停的在卓雄的胸口和那塊石碑之間來回切換,兩條除了翅膀有無的區別,無論是形狀、朝向、彎曲的身體還是昂起的龍頭和卷起的胡須,甚至連身上的鱗片都相差無幾,這兩者根本就是出自同一模板!
應龍無翅還怎麼龍嘯九天?一塊絕佳的墓穴必定有龍,而金闕穴能跳出陰陽不在五行又借的誰的力?答案已經出來了:應龍!
古人記載:水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角龍再過千年為應龍!
應龍可以說是龍中之精,才能生翼。在古老的東方,關於龍的傳說多不甚數,而關於有翅膀的龍,唯有獨一:應龍!
卓雄穿好衣服指著那石碑道:“那這龍上的翅膀呢?”
從那副畫看,作畫的人故意沒有添上翅膀,光溜溜的龍身因為失去了翅膀不能飛翔隻能盤踞在扶桑神樹上。而扶桑樹而通三界陰陽的大門,是蜀山神話能夠崛起的根本,是架著馬車從人間飛向仙界的唯一通道,這條失去翅膀的龍是在等待嗎?等待它重新長出翅膀還是等待它這條殘軀也能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