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是可悲,堂堂的碧山市公安局局長居然像普通警察一樣,親身參與潛伏、監控行動,可是,李斌良已經習以為常,一些日子以來,自己不就是這樣親自偵查和走訪調查嗎?
他們一共有兩輛車,七個人,也就是李斌良自己,加上韓心臣、陳青、智文、許墨和苗雨及孫建設。
暮色中,在孫建設的帶領下,一行人兩輛車悄然駛到郊外,遠遠停下,又向前步行了一段路,停下來。前麵,是一座朦朧的山崗,山崗下方,坐落著一幢建築,不,應該是一個大院,大院內有好幾幢建築,閃爍著絢麗的燈火。
孫建設悄聲說:“看著了吧,那個大院,那就是狗場,瞧,多大,還有裏邊的樓、房子,都是我建的,可是,沒賺著一分錢,反倒欠了他四百多萬……對,看著那個衝南的大門了吧,那是前門,北邊是後門,比較小,平時不用,但是也能出入人車……”
看來,帶孫建設來是對了。李斌良立即做了分工,他帶著韓心臣和陳青及孫建設盯著前門,智文和許墨帶著苗雨,盯著後門。
在孫建設的帶領下,李斌良四人來到前門不遠的黑暗處,隱下身來,盯著前麵,見狗場內燈光閃爍,可是卻很安靜,還不到晚上十點,按照韓心臣和孫建設所說,這裏不應該是安靜的時候啊?
那麼,它為什麼如此安靜?不正常,很不正常。難道,他們察覺了什麼?李斌良產生些許憂慮。
和林蔭聯係了一下,林蔭說,省廳特警已經出動,大約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碧山,他要密切監視狗場的一舉一動,確保行動成功。
可是,敵中無我,我中有敵,所謂的監視,隻能是現在這個樣子,對裏邊的情況,卻一無所知。
陳青提出這個問題:如果裏邊發生什麼事,我們在外邊一無所知,怎麼辦?
李斌良沒有出聲。陳青再問,他仍然沒出聲,隻是讓陳青注意盯著。
咦?前麵,一輛車駛來,停到了狗場大門外,一個男子從車中走下來,四下觀察了一下,走到大門口,按了一下門鈴,說了幾句什麼,大門自動打開,他四下觀察了一下,向裏邊走去……
陳青小聲說:“是曲直,這小子,這種時候來,肯定有事。”
韓心臣持同樣的看法,低聲問李斌良怎麼辦。李斌良說別急,注意觀察。
李斌良後來知道,曲直走進去後,裏邊發生的事。
曲直輕車熟路,走進狗場,走進正樓,走進一個碩大的、和帝豪盛世那個辦公室非常相似的屋子,張華強正在等著他。
“曲直,你為啥非要見我?”
“二哥,不說了嗎?我有一種感覺,不太對勁兒啊!”
“怎麼個不對勁兒?”
“你感覺不出來嗎?李斌良不是跟你照過麵了嗎?從那以後,他咋忽然沒了動靜,是不是采取了什麼特殊手段在對付咱們?”
“特殊手段?現在,局裏聽他指揮的沒幾個人,隻要他有行動,我就會知道,他還能有啥特殊手段?”
“二哥,不能掉以輕心。這種時候,二哥你應該跟我說實話了,你為啥帶我去找那個叫藍小娟的女人哪,把她弄哪兒去了?萬一出什麼事,我也有個思想準備呀!對,二哥,我是和你綁到一起了,可是,你得跟我交個底呀,不能讓我糊裏糊塗地幹哪!”
“我不是說過嗎,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
“可是,我心裏沒底呀,特別是現在,我的心總是放不下。對,你不是說,李斌良很快就會滾蛋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跟你這麼說的人,是不是忽悠你呀,你可得多長幾個心眼兒啊!”
張華強沒再說話,而是拿出手機,打了一個號碼:“是我,武書記,你老是說李斌良快了快了,怎麼到現在還是一點兒動靜沒有?”
武權氣呼呼地說:“你以為我不急嗎?免他的職,需要碧山市市委決定,可以征求省公安廳意見,也可以不征求,可是,糖球子非要譚書記在上邊先表個態,最好以省委的名義說句話,這樣他就好交代了。”
張華強說:“這個糖球子,賊滑賊滑的。對,剛才曲直跟我說,他有一種感覺,好像不對勁兒,他一說,我也覺著有點兒不對頭,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這……沒有啊,什麼感覺?華強,碧山是咱們的天下,碧山的警察也控製在咱們手裏,李斌良他翻不了天!”
“可是,他萬一和省廳姓林的勾搭起來,采取什麼行動呢?”
“嗯,你放下吧,我給古澤安打個電話。”
張華強放下電話,片刻後,武權把電話打回來,告訴他,自己跟古澤安通話了,古澤安說沒覺得省廳有什麼異動。對,他說,特警總隊有一部分人出去了,他打聽了一下,說是搞一次夜間處突實戰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