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良來到武權門外,停下腳步,看著關得嚴嚴的門,忽然想起自己初來碧山,向他報到的情景。現在,他在裏邊幹什麼,又會怎樣迎接自己?
李斌良敲了敲門,裏邊沒有動靜。李斌良再次敲了敲門,傳出武權微弱的聲音:“誰呀?”李斌良大聲地說:“我,李斌良。”
武權呻吟般:“啊……請……請進……”
門沒有鎖,李斌良示意陳青等人在外邊等待,自己推門走進去。
和第一次報到時差不多,武權依然坐在辦公桌後,眼睛向自己的方向看來,然而,稍仔細一看,卻區別極大,最主要的區別是他的麵容,他似乎真的生了病,臉色灰白,神情頹唐。看到李斌良,強打精神,擠出笑容:“李……斌良,坐……”
李斌良走到武權的麵前,卻沒有坐,而是隔著辦公桌,用仇恨的目光望著他。這讓武權更加惶恐不安:“你……你……”
李斌良扭過頭:“陳青,你們進來吧!”
“是!”
陳青帶著兩名特警走進來,同樣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武權,走向他。
“武權,站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
李斌良嚴肅地說:“武權,你涉嫌殺害謝蕊,現依法對你執行刑事拘留。”
“你……我……”
陳青大步上前,一把將武權的脖頸衣領扭住:“姓武的,你幹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經DNA檢驗,謝蕊懷的孩子是你的,你敢不承認嗎?”
“這……你們……是怎麼……”
陳青一把將武權嘴上叼著的香煙揪下來,放到他眼前:“你是問,從哪裏取得的DNA樣本嗎?就是從這兒!你這個王八蛋,天下第一的壞種,我×你祖宗的,我……”
陳青忽然爆發,使勁兒一掄,將武權從椅子上薅起,掄到地上,摔個四仰八叉。他還想上去痛打,被李斌良攔住。另兩個特警上來,將武權扭起,看著李斌良。李斌良說:“把他銬起來!”
一個特警拿出手銬,陳青搶過來:“給我!”
陳青利落地將手銬扣在武權的雙腕上,由於扣得緊,武權忍不住叫出聲來。
“帶走!”
陳青三人扭著武權向辦公室外走去,武權邊走邊呻吟般地說:“我要坦白自首,我要檢舉他們,爭取寬大處理……”
這時李斌良發現,武權的腿似乎已經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要靠特警架拖著前行,同時又發現,他的褲子濕了,尿液順著褲腳浸下來,在地板上形成清晰的印跡。看來,他知道自己是什麼罪行,是什麼下場。
熊貨!李斌良心裏恨恨地罵著:這時候,現出原形了,原來是個沒骨頭的東西,這樣一個人,居然占有了謝蕊。
武權被陳青等人架出去後,許墨帶著兩個技術員走進來,對他的辦公室進行搜查。他們首先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翻動了一下,從中拿出一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李斌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屏幕顯出一個似曾相識的號碼,卻不能一下子想起來,在哪兒看過這個號碼。許墨上前拿過手機查看了一下,說了聲:“是它。它就是和謝蕊通話的那部神秘手機。”
這就對了。
返回路上,李斌良把搜出的手機亮給武權,問其如何以外地民工的名義購得這部手機,其吭哧一番後不得不承認,這個民工在碧山打工時,曾受過審查,複印過他的身份證,被武權留下了複印件,並用它購買了手機卡。
原來如此。
抓獲武權後,李斌良又率大隊人馬,將強煤集團公司前總部包圍,同時還派出部分警力,前往嶽強發家,搜捕馬鐵,控製嶽強發,同時搜查犯罪證據。李斌良知道,嶽強發和馬鐵不可能在碧山坐以待斃,他們一定知道了消息,行動不會獲得太大的收獲。可是,他依然要這樣做,他要以此告訴碧山人民,嶽強發完了,鼓舞人們站出來揭發檢舉他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