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渺手中提著盒飯,走到了韓文博身前,影子與他的影子逐漸重合、籠罩。
韓文博抬起了頭。
陳渺蹲下了身,低頭解開了手中塑料袋的結,取出了盒飯,把蓋子打開,捧到了他的手中:“吃點吧。”
韓文博猶豫了很久,接過了盒飯。
熱乎的。
盒飯中冒出的熱氣升入空中,濕潤了他的眼睛。
陳渺打趣似的問道:“家道中落?”
韓文博沒回她,開始扒拉盒中的飯菜。
陳渺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韓文博卻站了起來,拉住了她。
陳渺回答:“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一直幫你,你需要自己走出來。”
韓文博有手有腳,要找份立足的工作並不難。
韓文博低著眉眼,稍稍抬頭打量了陳渺一下,又低下了頭,終於放開了手。
陳渺離開後,韓文博繼續扒拉自己手中的飯,吃完後,在塑料袋中發現陳渺藏在袋下的錢。
一千元。
……
“看不出來,你挺有錢啊?”沈懺拿著視頻給陳渺看。
陳渺:“我也沒看出來。”
畢竟她失憶到現在,沒有任何人找過她,她熟悉的也就隻何伯丞一人。
這樣想來,她和失意的韓文博也沒什麼區別。
何伯丞說他是她的師兄,對她家中的事並不了解,但是陳渺確信,何伯丞隱瞞了她什麼。
她不相信,一個毫不知情隻是師兄的家夥,能幫忙到這個份上。
陳渺:“讓痕檢過來一趟吧,看看這兒有沒有血跡殘留。”
沈懺沒有回答,向門外走去。
陳渺也跟著走了出去。
韓廣在身後一聲也沒吭,直到陳渺和沈懺到門口外才象征性喊了聲:“不坐坐了?”
“不了,您留著自己住吧。”沈懺頭都沒回的說道。
坐上車後,沈懺沒有開車,背靠椅子,陳渺問沈懺:“你不會覺得死者是我殺的吧?”
沈懺:“你失憶了。”
潛意思就是,你失憶了,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殺了這個人。
“雖然我失憶了,但我的性格並沒有改變,我仍然清晰的知道我可能做什麼,或者不可能做什麼。”陳渺笑,“如果懷疑我的話,那就隨意調查吧。”
沈懺:“不是你。”
陳渺覺得有些好笑:“我以為以你的性子,會認定是我呢。”
看來這隊長還算是有點腦子。
“我又不是傻子。”沈懺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韓文博最後出現的時間是十三號上午十點二十分,而陳渺十三號上午九點十三分經曆爆炸,彼時已經受重傷入院,怎麼可能又去殺人。
陳渺扣好了安全帶:“清楚就好,開車吧。”
“?”
這話,搞得他是她司機一樣。
不過沈懺也顧不上陳渺耍的這些小心思,踩了油門,開了車。
路上,沈懺電話又響了,沈懺按了接聽。
“喂,沈懺啊?”
是宋局的聲音。
“聽說你在辦公室打了陳渺?”
沈懺隨口回答:“沒打到。”
宋局怒,聲音大了幾個度:“人家姑娘剛來!你這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