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碩那張無論何時都冷冷清清的神情終於崩壞，似乎是不信陳渺所說的話：“不可能！不可能！！我淩駕於法律之上，我才是這世界至高無上的王！”
“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受些，那你就這樣想吧。”
方子碩卻突然看向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笑出了聲：“你不敢殺我，對吧？”
被方子碩猜對，陳渺是下不了手。
方子碩似乎就是拿捏住了這點，才會這麼張狂：“那可真就可惜了……那些人，包括你，都要為我陪葬。”
陳渺走近了他：“但我總是要試試才對，不是嗎？”
方子碩躺在地上已經起不來，隻能撲騰著後退了幾步。
陳渺彎下腰，很簡單的掐上了他的脖子。
方子碩的確沒想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現在的陳渺，實力竟然真的足以殺死他了。
她能感到方子碩的呼吸越來越弱……而就在此時，陳渺卻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陳渺！”沈懺叫道。
陳渺沒想到，在最後一刻，沈懺趕到了。
沈懺的渾身都濕透了，顯然費了不少勁才在最後這一刻趕到。
陳渺抬眸，看向了沈懺，突然問道：“知道我為什麼會回X組織嗎？”
沈懺沒有開口，陳渺自言自語似得回答：“我為什麼會怕那個地下室，當然是因為我和他一樣，殺過人了。”
當時的方子碩緊緊抓著她的手，朝著他們開槍。
那是她大學的時候。
還未成長起來的陳渺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於是那成了她一夜又一夜的噩夢。
“我和他一樣，早就沒有了退路。”
她該死。
陳渺看著方子碩胸膛上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最後一句話，陳渺的聲音很輕，但是沈懺卻聽得真切，她說：“昨晚你在車上講的話，我聽到了。”
沈懺猛然驚醒，衝了上去，但是早已經來不及，陳渺扯著方子碩跳下了山崖。
沈懺看到炸彈在半空中爆炸，耳邊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耳鳴聲，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耳中盡是陳渺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昨夜在車上講的話，是表白……
……
沈懺猛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旁邊的丁佳欣坐著，單手支著頭，昏昏欲睡，大抵是支撐了很久了。
聽到他的動靜，丁佳欣起了身：“醒了？”
沈懺聲音嘶啞：“陳渺呢？”
“先喝口水再說……”丁佳欣遞過了一杯水給他。
沈懺又問了一遍：“陳渺呢？”
“她……犧牲了。”丁佳欣說道。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沈懺一下子沒有繃住，眼淚像不值錢似得落了下來。
丁佳欣拍了拍他的肩膀：“案子結束了。”
周木楠發表了一篇整個案件梳理的文章，配上了山上的錄音，最後扭轉了局勢，讓真相大白。
還有不少善後的工作，於妄他們也正在處理中。
是啊。
案子結束了。
……
於妄在處理完這些後離開了安城，回到了市裏。
重案組和最開始一樣，依然是三個人。
這一切明明變了，卻又似乎沒變。
在那之後，局裏總是有人在下班期間看到沈隊手上戴著一枚戒指。
他們對此很詫異，因為沈懺向來是極討厭這些首飾的，而且……
那戒指並不合沈隊的指圍。
2023.5.22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