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剛唯恐薑洪軍醒來,慌忙抽出錄像帶放入抽屜,並將電視關好,悄悄地溜回了臥室。他看到薑洪軍睡得很死,才放心地躺到了一邊,可是他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他決定給自己的父親打個電話。電話機隻有臥室裏有一部,平靜地躺在他旁邊的床桌上,他伸手便可以觸到,但是薑洪軍就在身邊,他怕薑洪軍醒過來。在他猶豫一陣之後,他有了主意,他將電話話筒拿起,按住了聽筒,一個號碼一個號碼地按下去,他似乎聽到了回鈴音,又似乎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他用一隻手按下了電話壓叉,然後,偷偷地把電話又放了上去。他的這些行動一直在心驚肉跳中進行著。他聽到薑洪軍一如既往的鼾聲,這才放心地睡著了。
當他覺得有什麼動靜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大天亮了,他發現在身邊有種異常,他猛地坐了起來,看到薑洪軍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聲不響地注視著他。黃成剛驚嚇得已經是魂飛魄散了,他想薑洪軍肯定發現了什麼,他哆嗦著說:“薑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嚇了我一跳。”
薑洪軍不動聲色地說:“你是在找死。”
他的每一個字都血淋淋地帶著一種涼意透徹心骨,黃成剛已經語無倫次了,說:“薑哥……你到底怎麼……死……誰在找死?”
薑洪軍垂下的手抬了起來,他手中握著一支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黃成剛,說:“黃成剛,我本不想要你的命,我真的想帶著你逃往俄羅斯,因為有了你這張王牌,在抓捕中你的父親就會有所收斂,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看了那盤錄像帶。”
“你……你怎麼知道我看了錄像帶?”
“你呀,你也太疏忽了,你什麼都注意到了,但你為什麼沒有拔掉錄像機上的電源線?錄像帶的順序放反了,別忘了,我曾經是偵察排長。”
黃成剛一看大勢已去,便乞求道:“薑哥,都怪我不對,你饒了我吧,我不會告密的,我跟著你去俄羅斯,跟著你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薑洪軍用鼻子吭出一聲陰冷的聲音後,說:“既然你知道了內情,你就不會再拿我當恩人看待了,你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你說我還能留著你嗎?”
黃成剛想表現得堅強一些,“你不敢開槍,槍聲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你知道這是哪嗎?屋裏放槍外麵是聽不到的。”
黃成剛徹底的絕望了,他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跪在薑洪軍的麵前,哀求著說:“薑哥,求求你了,不要殺了我。”
薑洪軍把槍頂到了黃成剛的腦門上,冷漠地說:“你不要忘了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你不會讓我手軟的,自衛反擊戰上的戰場我就殺了很多的人,今天我又有很多的人命在身,我要用你父親的手槍打死你,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我要讓你死個明白,你倒賣毒品一場戲是我導演的,導得不錯吧?那些所謂的毒品,其實隻是一些麵粉。”他說著猙獰地狂笑起來,在黃成剛的驚恐的目光中,槍在黃成剛的腦門上炸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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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成剛的屍體是在第二天早晨的淩水河裏發現的。高良興、吳春平、林火聲、梁玉清和姚潤河等人都去了現場,在做過現場處理後,把屍體運了回來,他們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黃樹雁。
幾個人一同來到政法委,黃樹雁看到這麼多的人一起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就已經預料到黃成剛有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