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吃過晚飯後,景珍讓小七早早“睡下”。景珍自己就在院子裏練功。
當夜月圓如盤,景珍帶著腳鐐在月下快劍如飛。
忽然院子外麵一片喧囂,隨後一個黑衣人踉蹌地走到景珍的麵前。
黑衣人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提著一把劍,顯然是受了重傷。
這時府中的大批侍衛也將要過來。
黑衣人哀傷的眼神讓景珍生了惻隱之心。
景珍拎了黑衣人一躍上了院子裏一棵高聳入雲的白楊樹頂,把黑衣人輕輕放到樹杈上,然後輕輕落至地上。
景珍拿起地上的樹枝,擺出幾個笨拙的武功招式,假裝練得專注。
景珍比比劃劃,口中念念有詞。
十幾個手持火把的侍衛轉眼來到景珍麵前,一個長著小胡子的侍衛走到景珍麵前躬身行禮,“王妃,打擾了。不知王妃有沒有看到一個刺客。”
“刺客?”景珍眼眸一亮,來了精神,“要是有刺客我幫你們抓好了。什麼樣子的?我也想要去抓刺客。”
景珍囉嗦著上前抓胡子侍衛的胳膊。
院子裏的侍衛並不覺得唐突,他們心目中的王妃就是這樣的。
胡子侍衛是王府裏的侍衛統領,名叫青岩,也是侍衛中響當當的高手。
青岩輕輕掙脫景珍,“刺客沒驚嚇到王妃就好。”
青岩對著侍衛們擺手,“仔細搜。如果讓刺客逃脫,小心王爺扒了你們的皮。”
侍衛們散去,把廢園裏的每個角落都搜個遍,把雞窩裏的兩隻雞也吵醒了。
在此期間,景珍纏著青岩討教武功。
景珍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小七說王妃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
青岩好言拒絕了景珍,也四處搜查刺客。
雖然侍衛們也仔細查了廢園裏的樹木,但是沒料到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會飛上極高的樹頂,所以並沒有上白楊樹的頂部查看。
一番搜查無果後,侍衛們離開。
景珍也上樹把受傷的黑衣人帶下來進了屋。
黑衣男子強忍疼痛,有些戒備地看一眼炕上熟睡的小七,然後緊盯著景珍。他看了景珍的腳鐐之後,訝異地睜大了眼,很難想像一個帶著沉重腳鐐的女人提了一個男人還能上得了一棵大樹。
景珍看看男子流著血的胸口,“要不要我給你看看?自己脫了上衣吧。”
男子順從地脫了衣服,露出略顯單薄的胸膛。
傷是劍傷,好在劍上沒毒。
景珍給黑衣男子仔細清洗了傷口,拿了自己在王爺處偷的上好的金創藥給男子上了藥,用布條包了起來。
在此期間男子一聲不吭,隻是把視線移到別處。
景珍給男子處理了傷口,再看男子,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此刻臉上掛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少年的皮膚略白,五官極為精致,眼睛很有神采。雖比不上東方毅風神俱佳,卻也是美貌少年。
“為什麼來沐王府?”景珍問。
“來偷武功秘籍。”少年如實答。
“偷到了嗎?”景珍問道。
“沒有。”少年問道。
“在王府裏偷東西,好像不是一件易事。我送你出府吧。為了安全起見,以後別來了。”景珍說著用鐵絲輕鬆打開腳鐐的鎖。
少年忽然跪到景珍麵前,“王妃,請讓我追隨著你,無論是什麼身份都行。徒弟,侍從,仆役,奴隸。請王妃教我武功。請讓我為王妃效犬馬之勞。”少年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扶地,然後磕頭。少年的額頭撞得地麵砰砰作響。
景珍略一遲疑,轉而又想,多個朋友多條路,或許也未必是壞事。
景珍看這少年也是細皮嫩肉的,料想出身也是極好的。
景珍扶起跪地的少年,“那麼想要學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