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暗潮湧動,麵上卻不顯。
她不敢表現出絲毫端倪,對於苗疆的風俗和行為習慣,她都還不太懂。
她隻能一瞬不瞬的看著身旁的少年。
很快,少年被人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跪了下去。
黎沐見狀也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那人剛喊完這句話,身旁的少年突然口吐鮮血,倒在了黎沐身上。
少年身上宛如寒潭,沒有絲毫的溫度,讓黎沐身體一僵。
少年若有似無的喘息聲提醒著她,他好像快不行了。
黎沐皺緊了眉頭,她剛嫁過來第一天。
要是少年現在就死了,估計她百分百會被拉去殉葬。
她絕對不能讓他死!
至少不能讓他死在新婚宴上。
周圍的人在少年暈倒的一瞬間亂做一團,卻沒有一人上前攙扶。
黎沐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悄悄的給他喂了一顆藥丸。
隨即,不動聲色的退到了一邊。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斷穿梭。
最終,她將目光鎖定在一個身穿粉色素麵長裙的少女。
少女麵容清麗,額頭上帶著一串由五彩寶石串成的額飾,烏黑的長發披散著,耳後編著兩股麻花辮,用粉色絲帶隨意的綁著,下麵係著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叮作響,煞是好聽。
她神情驕縱,冷哼一聲,看向黎沐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屑。
黎沐直覺不妙,她想起那個接親的男人囂張的氣焰,背後指定有人。
難道是她?
少女麵色不善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帶著濃濃的嘲諷。
“父王,兄長最近身體大好,今日突然吐血,肯定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少女青蔥白玉的手,指向黎沐。
“太子妃,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苗疆王不分對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黎沐。
他鷹一般狠厲的眼神睥睨著她,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讓黎沐渾身一涼。
此話一出,原本吵鬧的人群瞬間變得安靜。
黎沐麵前的人紛紛自動讓開了道,站在她身旁的人也生怕怕跟她扯上關係,洪水猛獸般退避三舍。
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黎沐自然知道這些人都在等著看笑話,但她不會讓這些人如意。
她不慌不忙的走上前,語氣不卑不亢:“我沒做過的事,叫我如何解釋,相反我要問問這位小姐,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對世子動了手腳,是靠嘴嗎?”
少女被黎沐的話氣的麵紅耳赤,這讓從小就自視甚高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羞辱。
她麵色陰冷,怒氣衝衝的跑到北疆王麵前,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簡直強詞奪理!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會對太子哥哥不利!父王,一定就是她害得太子哥哥!”
“你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我才剛來此地,又怎會知道誰想暗害太子。而且我剛跟太子拜完天地,太子是我的夫君,我為何要害他,反倒是你,口口聲聲說我要害太子,卻拿不出絲毫證據,豈不是更可疑。”
黎沐聲音很冷,帶著質問。
她將目光看向苗疆王,眼神中帶著探究。
她在賭,賭苗疆王不會真的要她的命。
少女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氣的揚起手,朝著黎沐臉上扇去。
黎沐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甩了出去。
少女跌倒在地,麵色扭曲的吼道:“賤人!你居然敢還手!”
“我瞧著你的穿著華麗,想來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沒想到說話如此的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黎沐譏諷道。
“而且,我跟太子已經拜了天地,你理應尊稱我一聲太子妃!”
太子妃那三個字,黎沐說的特別慢。
她不僅要提醒麵前的少女,更是要提醒高坐在上位的苗疆王和屋子裏的眾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