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燕南靖感覺自己的身體上好似有一股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簡單,清晰,親近,甜蜜,他不由自主的從夢中醒來,眼睛一睜開,原來蕭憶雪正躺在自己身上,他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她白淨的臉,想到這一夜她可能就是這樣守在自己身邊,心中既是隱隱作痛,卻又有些幸福感。
從來睡覺時都是雷打不動的蕭憶雪此刻竟也醒了來,抬頭看了看燕南靖,打了個哈欠,笑道:“你總算是醒了呀!”
燕南靖也是點頭一笑,隨即立馬回憶起昨晚的一幕幕,好似夢境一般,卻又明顯感覺到那是真實的,微微收了笑臉,問道:“憶雪,她們怎麼樣了?”
蕭憶雪似也輕鬆不少,淡淡道:“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身上的傷多處為皮外傷,並沒有傷到要害,隻需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而且現在兩個冰姐姐都在那邊守著,等候她們醒來。”
燕南靖微微點頭,剛想繼續說什麼,隻聽那邊房內突然傳出幾聲驚叫,“大姐,我不走,大姐,你不走,靈霜絕不走,大姐??????”
二人知道聲音是舞靈霜的,擔心發生了什麼事情,忙起身往那邊趕了過去。
等到走到那邊房間時,隻見乜冰和舞靈霜已緊緊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令人心裏一酸,忍不住就跟著傷心起來,舞靈霜手中一直沒有放開的白色小刀,也在此刻‘哐當’一聲落地,看樣子,舞靈霜已經恢複神智。
蕭憶雪平時見到別人不開心也會心裏難受,此刻見兩個好姐妹這般傷心,心裏自然更加不是滋味,忍不住也難受也來,往燕南靖身上躺去。
隔了好一陣,乜冰總算是忍住哀痛,看著傷心欲絕的舞靈霜,輕聲問道:“靈霜,我們,我們先不要哭,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姐呢?小霧呢?為什麼她們沒有一起來呢?”
舞靈霜竭力想忍住悲痛,卻又因太過傷心,是在控製不住,一直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道:“大姐,大姐她們為了救我們出去,已經,已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失聲痛哭,悲天憫人。
而乜冰更是像挨了晴天霹靂,整個人幾乎散了架,隻剩一副軀體,再無靈魂,一味搖頭,不相信這個事實,“不會的,不會的,大姐和小霧那麼厲害,怎麼會出事呢!”她猛的一下抓緊了舞靈霜的胳膊,泣聲道:“快說,大姐她們在哪,她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馬上去救她們,說不定她們正等著我們呢!”
舞靈霜緩緩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許久才道:“不可能了,我,我親眼看見昔霧姐姐身中十幾槍,而大姐,大姐更是為了掩護我們,身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槍,她的身上全是血,她的身上全是血啊!”她仿佛又回到了當時血戰的場麵,滿臉驚恐,傷心。
乜冰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暗,昏了過去,好在慕容冰一直守在她身邊,這才及時扶住了她。
燕南靖和蕭憶雪也是神色黯然,特別是想到前些天自己還和南宮玉笛她們一起吃飯,一起玩鬧,一起對敵,可如今,卻已陰陽相隔,心裏便是受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罷了。
就這樣,一整天幾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舞靈霜和瀟湘雨雖然都已醒來,可卻是止不住的流淚,止不住的傷心,叫人看了心裏也會覺得難受,也許隻有這樣的時刻,人們就會知道,世間姐妹情竟有如此之深。
一直到了晚上,經過舞靈霜和瀟湘雨斷斷續續的回憶,事情總算有了大致上的輪廓。
南宮玉笛等人在接到去偷襲雙葉門秘密工廠的任務後,迅速出發,以便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可就在找到目的地後才發現,整個工廠竟然是一間廢棄大廠房,而且外麵根本就沒人把守,由於幫會內給出的是確切指令,對方就在這裏,南宮玉笛不再猶豫,帶領雨霧冰霜及水堂幾十號精英悄悄潛伏進去,可一直到進入了廠房,也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四周都是擺放的一些大箱子之類的貨物,南宮玉笛立馬警覺起來,知道中了埋伏,忙命令手下人馬撤退,可已經來不及了,原來就在紙箱後麵及四周黑暗處早已埋伏好了大批人馬,他們以逸待勞,突然殺出,一時間,幾十把槍械對著毫無掩體可避的南宮玉笛等人一陣射殺,她們躲閃不及,慌忙對敵,卻死傷過半,舞靈霜胳膊上的傷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隻見門外,廠房內突然又殺出百餘號手持片刀利器之人,對著驚魂未定的水堂人馬又是一陣瘋狂砍殺,畢竟敵眾我寡,力量懸殊,而且水堂人馬大部分已受傷,隻得任人宰割,南宮玉笛見情勢危急,集結小股力量,拚死掩護幾個姐妹殺出去,好不容易殺至廠房門口,身後又被幾十號人纏住,又是槍擊,又是刀砍,南宮玉笛知道此劫難逃,隻交代舞靈霜一句:去找憶雪,千萬別回夜魔,更不要去找冰冰。隨後強行將舞靈霜和瀟湘雨推了出去,正欲尋找昔霧,回頭便看見昔霧為了掩護她們,已身中十幾槍,慘不忍睹,忙又交代一句:記住要為我和小霧報仇。隻身衝往人群,拚死攔住,瀟湘雨和舞靈霜本欲與她同死,卻都被南宮玉笛叱回,並一再強調要為她們報仇,二人無奈,被餘下的幾個手下強行拉走,而一代女中豪傑南宮玉笛,就此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