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靜靜蹲在你麵前抬頭看著你的是一隻紅眼睛的小兔子。
你能感覺到它的呼吸。
它一動不動地呆在那裏。
2
你把它抱在懷裏。
那柔軟的皮毛讓你想起了童年裏的第一個玩具,第一個夥伴。
親密的,一個小白兔枕頭。
陪你度過了多少個黑暗不安的時日。
逆風的夥伴
每次排舞結束之後,文一就過來把沙子接走,文一是年段裏唯一敢追沙子的男孩,文一外在的某些感覺讓人覺得他和沙子很合拍。
考進這個學校以前,他已經在社會上摸爬了多年,身上所有的幼稚都已經被磨礪幹淨,他的成熟和對待女孩子的經驗正是沙子所要的,相處起來不會太累。但是沙子還是沒有接受他,因為他的身高不夠,他是標準的南方男孩,身材和臉一樣精致。1米70的北方姑娘沙子總是穿不低於5公分的鞋子。
所以他們隻是好朋友。
沙子跟我說:“我其實還是挺喜歡文一的,他總是在我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出現,開著摩托車載我在城市裏慢慢兜風或者逆風狂飆,然後去酒吧喝酒,文一的酒量大得嚇人,每次都是叫來一打,我一支,他十一支。在酒吧裏我們都不跳舞,隻是喝酒。文一總是一抬頭就灌下一瓶,他說這樣解渴,最後我又很勇敢地坐在喝得醉醺醺的文一開車送我回家。你知道嗎?我喜歡摟著文一,把臉貼在他冰冷的頭盔上,這時候我會開始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我穿著自己設計的服裝站在斑馬線上,看著車來車往,比如文一畢業後當了老師,帶著一臉的嚴肅和正經準時上下課,比如你躲在在黑暗裏,把油畫顏料一支一支地往畫布往牆壁上擠。”
“但是我和文一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我和你。不同的是,你不愛我,他愛我。”
沙子跟我說:“你不愛我。”的時候,我笑得很開心,因為我覺得她說話的樣子很好玩,她也是個女孩子,對感情還是很敏感而且疑心重重。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呢?”
沙子在大大的鏡子前打量著自己:“因為我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
“哦,那你說,哪種類型適合我呢?”
“鍾藍吧。你需要一個比較文靜的女孩子。”
“需要?”我再笑,“是吧,僅僅是需要。”
然後沙子又說:“可是鍾藍不需要你。”
“為什麼?”
“你不是她需要的那種類型。”
我有點發愣。沙子又跟我說:“我可是個愛情高手。”
“是麼?”
“不像麼?”
“像。”
“像什麼?你在迪吧工作時見到的那些歡場女子?”
“這個,還是有區別的。”
“沒關係的,我喜歡她們。”
“可是,是有區別。”我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再說,你喜歡她們,不一定願意做她們,她們都不願意做她們自己。”
“很多人都不願意做自己。”
我沉默,我願意做自己麼?我在心裏這麼想。
“對了,我今天去學院裏麵,看到有一封你的信,就幫你拿了。”沙子從包裏拿出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