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的玻璃花瓶裏插著一束百合花,舒萌看著它們從綻放到殘敗,莫名心中一陣感慨,隻覺得時光短暫和冷酷。
靜靜地將殘凋的花瓣拾起,一片一片的收集到空盒子裏,仿佛在收拾著未知的時光,生命的脆弱真的就如同易碎的花瓣碎屑,殘留著微弱的香氣,從繁華似錦到色盡敗落。
這一刻,舒萌想到的不僅僅隻有病重的秦玉珠,還有她自己。
生命短暫,甚至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到順利分娩,這幾日氣喘胸悶的毛病似乎更加重了些,雖然金醫生開了些噴劑,可是他也千交待萬叮囑過,那些噴劑的使用也是有限製的,為了腹中寶寶的健康,平日裏她能忍著的時候也是絕不會用藥的。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舒萌的思緒,電話是童小安打來的。
“萌萌,你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嗎?真的……一定要去嗎?”童小安關切的聲音傳來,對於舒萌身體的狀況她是知道的,很擔心她現在挺著個大肚長途跋涉會出什麼狀況。
“小安,別人不清楚我的情況,可是你還不了解嗎?如果我現在不去,我真的擔心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人生短暫,你就讓我去吧。”舒萌輕柔的聲音幽幽逸出。
童小安的心情卻也跟著變得沉重,沒好氣的輕嗔一聲:“不許胡說八道,什麼人生短暫,你現在才二十出頭,少在我麵前說這些誨氣的話……”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舒萌低笑兩聲,反問:“小安,你最近怎麼樣?工作的事情還順心嗎?我聽子墨說他們班的班主任……竟然是你家二姨!這事兒是真的嗎?”
“這事兒……就別提了!我也完全沒有想到二姨她竟然會是子晴子墨班上的班主任。”童小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鬱悶,之前雖然她曾和龍鳳胎的班主任有信息來往,可卻壓根兒不知道那個老女人就是自己的二姨,然後換了手機卡後,之前的信息和號碼也全都沒有保存,也疏漏了這一點。
如果不是因為左子墨前幾天又在學校裏闖了禍,左炎彬打探到班主任的家庭住址,帶著子墨主動上門拜訪道歉,也不會意外和童小安偶遇。
雖然這事兒童小安沒有告訴舒萌,不過左子墨卻是早就悄悄地向女神彙報了這個消息,舒萌一直在等著童小安和自己說,可是童小安卻絕口未提及此事,想必左炎彬依舊是她心裏不能觸碰的那道疤,未曾愈合。
不等舒萌開口,童小安已經迅速的轉移了話題:“萌萌,霍先生也同意你去法國嗎?”
“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他。”舒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她和霍天擎已經冷戰有些日子了,男人似乎也沒有絲毫的歉意,對她更是不聞不問。
舒萌知道男人是想給自己一點顏色看,他能慣著她,也能換了她,他要讓她深刻的明白,他並不是非她不可!
“沒告訴他?你就打算這樣悄然無聲的溜去法國?這樣做真的合適嗎?如果霍天擎發現你去了法國,恐怕隻會讓你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糟。”童小安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