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霍天擎指尖的動作很輕柔,可舒萌依然能夠感受到紅腫的腳踝火辣辣的熱感裏夾雜著痛,不過為了不暴露出自己已經醒了,她努力咬緊牙關強忍著。
“連續塗抹兩天應該就沒事了。”霍天擎低沉的嗓音幽幽從腳頭傳來。
這夜深人靜的,倆個孩子也都睡了,他的話是說給誰聽的?舒萌心頭一驚,難道他知道她一直都是醒著的?
如果真是這樣,舒萌不免有些難為情的尷尬,她小心翼翼的將眼眯成一條細縫,卻發現男人鐫刻的俊顏近在咫尺,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顯然他是早就知道了她沒有睡著,舒萌隻覺得臉頰滾燙,紅著臉緩緩睜開眼睛,清了清嗓子才極不自然的低低出聲回應:“你……從哪兒弄來的藥?”
“下山到寨子裏向阿牛拿的。”霍天擎深邃的鷹眸幽幽從舒萌臉上移開,掃向床榻上的你倆個小娃兒。
“你剛才下山了?”舒萌略顯驚詫,雖然這裏去山寨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但是山路崎嶇,又是夜凍天寒,視線原本就會受到影響,很容易被灌木叢間的荊棘刺到,來的路上她的衣褲都被掛到好幾次。
似乎感覺到了女人內心的心思,霍天擎醇厚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因為之前和阿牛他們有過約定,找到孩子要互通消息,但突然想到我們並沒有帶傳遞訊息的煙火上來,所以還是得下山一趟知會他們一聲比較恰當,總不能讓人家的一顆心總是掛念著……這藥,也是下山的時候順便拿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舒萌的心情卻也莫名變得更加複雜,若說男人真的是下山為她拿藥,她反倒有變得更加緊張,可當聽見霍天擎說得如此漫不經心,她的心情也同樣無法平靜。
眸光不經意憋向男人正在收拾藥瓶的大手,舒萌卻突然看見他的手背上劃出好幾道血口子,應該是被山路的荊棘所傷,此刻血痕已經凝固了,不過映入眼底還是有幾分駭人。
舒萌還是極不自地的輕聲開口,睨了一眼男人指間的棕色藥瓶,問:“那個是什麼藥?”
“這是寨民自己用山裏采的草藥製的金傷油,他們受傷的時候也都用這個。”霍天擎見女人的手伸過來,便把藥遞過去給了她。
卻不想,舒萌接過藥瓶,再度輕聲開口:“你受傷了,我幫你也塗點藥,也能好得快些。”
霍天擎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舒萌的本意竟是要幫他抹藥,數秒的怔愣後,男人的眸光便恢複到自如神色:“我這隻是小傷,不礙事。”
“還是擦點藥吧。”舒萌耷拉著腦袋,幾乎沒有抬頭看男人一眼,水眸就僅是直勾勾的凝盯著手中的藥瓶,語氣卻透著篤定的堅決。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舒萌已經打開了藥瓶,先將藥水滴一滴在男人手背的傷處,小心翼翼出聲:“疼嗎?”
她的話問出,卻不見男人有任何回應,舒萌不禁抬頭望去,清澈的水眸正好撞入男人那潭似古井般幽深的眸光裏。
霍天擎深邃的鷹眸正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小臉,將舒萌臉上瞬間的窘迫盡收眼底,就在她握著藥瓶的小手正緊張的欲要收回的瞬間,他突然伸手,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