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茶館,我突然像一隻發狂的公牛般狂奔了起來,根本顧不上這是不是有些驚世駭俗,我也不知道自己傻傻的跑了多長時間多少路程,我隻知道我現在喘的喉間沙沙的作痛,全身的肌肉似不堪重負般呻吟。
憑我多年習武的身體以及體內的九龍真氣的護體應該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但體內的九龍真氣今天奇怪的全部停滯在經脈中不再靈活運轉,但沉寂在自己心情中的我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這一異常,大腦處於半停止運動狀態,各種壓製已久的負麵情緒全部席卷而來,望著灰沉沉的天空。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心底中一股無盡的悲傷浮起,這絕對不僅僅是對失去愛情的哀傷,更多的是股子濃濃化不開的悲傷,感覺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不該遺忘的對自己至關重要的事情。
我呆呆坐在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角落,傻傻的望著天空,回想著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這是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總是有什麼東西阻隔,隻有一股源源不斷的悲傷在侵蝕著自己。
“我究竟丟失了什麼?”我忍不住仰天大聲咆哮,劇烈的刺痛刺激著我的大腦,我不由為之一震。
“陰煞!”我的腦中飄過了師尊曾一再告誡我的陰邪之物的名字。
“陰煞乃天地至陰邪之物,秉承人之欲望而成,在天地至陰之地而成靈,本身便是我們修真者最忌諱之陰體,此陰邪之物可比我們修真者大成時的天煞,切忌大喜大悲之類心情起伏,被陰煞所侵,陰煞本無體,來去無蹤,切記小心,小心。”
陰煞形成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便是尋找一擁有靈氣的身體據為己有,若是不能及時的侵占一具身體,陰煞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經過最強階段開始消失飄散,而被陰煞占據了的身體,那就是修真者們都畏懼三分的陰人,此種人秉承極限人性的各種欲念,形成了大奸大惡之徒,可謂是大災禍,故大部分修真者寧可兵解,也不願讓陰煞占據身體為非作歹。
我這幾天心情沉寂在失戀的自憐哀傷之中,連什麼時候被這至陰之物盯上都不知道,今天我的心情起伏較大,在這種時刻陰煞終於按耐不住發動了侵蝕,陰煞的生長周期終究還是太短,陰煞沒有時間再多等下去,沒有到月上中天陰氣最重陰煞陰氣最強的時刻發動攻擊而選擇了在我的心情最低穀,也正是因此讓我在最後關頭緩過神來。
但即便是發現了,我也陷入了絕境之中,全身漲裂欲炸,原本柔順的九龍真氣開始狂亂了起來,根本不聽指揮,分成九股在體內瘋狂亂轉,這下可真應其名了九龍。
但這決不是什麼好現象,隻是加速了我身體的毀壞,等到陰煞完全侵占我身體的那一刻也便是我元神俱滅的時刻。
九龍真氣受陰煞的引誘,各離其職,以致體內空門打開,方便了陰煞的侵入,不過九龍真氣終歸是我修煉多年的保命真氣,絕不可能為陰煞所用,現在雖為陰煞引誘橫衝直撞,但陰煞對於它們也是不敢招惹,侵蝕我的身體時也是遠遠的避開它們,故侵蝕的過程顯得十分緩慢、費勁,也給予了我緩衝的時機。
整理著自己的保命真元,護住自己的心神不失,內視完自己的身體後,我心中浮起的隻有絕望,自己體內到處充斥著濃濃黑氣,在陰煞的侵蝕下除了九條真氣的必經路線外,其餘已占據的七七八八,再等它們想辦法將九龍真氣完全控製住,下一步的攻擊目標就是我的元神所在,若是我的元神再被破我怕要真的元神俱滅了!
“大丈夫生又何患,死又何哀!”我心中發出一聲悲歎,沒想到僅僅是一時的心神遊離竟釀成如此大禍。
在積極爭取控製真氣的同時,我的一小部分真元留在清神府底,隻要心神失守的那一刻,這股分神便會引發全身氣機進行兵解,這不是我因為我懷著不想身體被陰煞所用為非作歹的崇高理想,也不是想萬不一得已的時候來個同歸於盡,而是我從師尊那裏知道陰煞是極為聰慧的靈性之物,在遇到這種強橫的兵解也不屈服的獵物時,陰煞它們很可能會退一步,選擇另一種方式生存寄生。
在被攻擊的宿主體內尋覓隱秘地點居住,再尋找合適的下手時機,不過被攻擊的宿主也會留下不良的後遺症,那就是性情在短時間內會有巨大的變化,在前文中我已經介紹陰煞是秉承人性欲望而成,宿主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