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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一隻鸚鵡飛落在一座它從未到過的大山。這座山裏有很多鳥獸,它們都非常善良,對來自遠方的鸚鵡非常尊重,千方百計照料它。生活在這些鳥獸中間,鸚鵡雖然感到很溫暖,很幸福,但這兒畢竟不是它的家鄉,所以過了不久,它就告別了山裏的鳥獸們,自己飛走了。
幾個月後,鸚鵡僑居過的那座山上,發生了一場意想不到的火災,騰騰升起的濃煙,被幾十裏外的鸚鵡發現了。它毫不猶豫地鑽進河裏,浸濕了自己的羽毛,然後奮力飛向那熊熊的火焰。
天神皺起眉毛,迷惑不解地問鸚鵡:“你雖然有熄滅大火的意願,可是憑你那麼弱小的身軀,那麼一丁點兒力氣,一回沾上幾滴河水能撲滅那綿延百裏的大火嗎?”
鸚鵡回答說:“我雖然知道憑我這幾滴水撲滅不了大火,但這是我曾經僑居過的大山。這裏的鳥獸對我友善,大家親密得像親兄弟一樣,我不忍心見死不救啊。”
鸚鵡的話感動了天神,於是,天神運用神力,熄滅了大火。
一隻小小的鸚鵡,它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即使累死,也撲不滅綿延幾百裏的大火。但是這隻鸚鵡並不就此放棄處於危難之中的朋友,它竭盡全力同烈火搏鬥,以致最終感動天神。
鸚鵡的話感動了天神,更感動了我們。這個故事高度讚揚了珍視友誼,為友誼寧肯獻出自己生命的無私精神。鸚鵡如此,作為人,我們更應該珍視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情感之一——友誼。
友誼就好像嚴冬裏的炭火,友誼就好像是酷暑裏的濃蔭,友誼就好像是看不見的空氣,捉不到的陽光,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沒有友誼,生命就會變得暗淡無光。讓我們彼此珍愛,讓友誼天長地久。
她告訴我,哭沒關係
艾琳·米勒
昨天晚上是分開多年以來我第一次再見到她。她看來糟透了,整頭頭發染成淺色,企圖藏住原本真正的色澤,就好像她想用粗魯冷漠的外表來掩藏內心深深的不快樂。她想找個人說說話,於是我們就到外麵散步。我心裏想著未來,想著最近收到的大學入學通知書;她心裏則想著過去,想著最近剛離開的家。然後她開口傾吐,將自己的愛情說給我聽——我看到一段充滿依賴的關係,一個掌控一切的男人;她告訴我她吸毒——我看出那些毒品是她的避風港,她描述未來的目標,我看到一些不切實際、追逐物質的夢想;最後她說她需要朋友——我看到希望,因為至少這是我可以給她的。
我們是讀二年級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少了一顆牙,我則少了很多朋友。我剛從美國大陸的另一頭搬來,在森嚴冷酷的學校大門外,我隻找到冷冰冰的金屬秋千,和她的冷漠呆滯的笑臉。我問她漫畫能不能借我看,雖然我不是很喜歡看漫畫;她說好,雖然她不是很想借我。也許我們兩個都在尋找微笑吧!我們也確實找到了。我們找到一個人,可以在夜深時咯咯地笑,可以在因天氣嚴寒而停課的日子裏,一起喝熱巧克力,一起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雪花仿佛永遠不會停止般地飄落。
夏天時,我在遊泳池邊被蜜蜂叮到,她握住我的手,告訴我她就在我身邊,若我想哭的話沒關係——於是我哭了。秋天時,我們把落葉掃成一堆堆的,然後從高處往下跳,一點也不害怕,因為我們知道,五彩繽紛的落葉會在下麵托住我們。
隻不過現在,她從高處掉下來,卻沒有人在下麵托住她。我們好幾個月沒說過話,好幾年沒見了,我搬到加州來,而她也搬出家裏,兩個人過的日子南轅北轍,兩顆心的距離也比她剛橫越的美國大陸還要遙遠。她的話讓我感覺陌生,但她的眼神卻告訴我她的渴望,她在尋求力量,努力想辦法以重新開始,她需要支持。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我的友誼。於是我拉起她的手,告訴她我就在她身邊,若她想哭的話沒關係——於是她哭了。
如果有一天,在你失敗、痛苦、難過的時候,有一個人對你說“若想哭的話,沒有關係”,那麼你是幸運的。因為在你最失意的時候,還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在你身邊。也許曾經陪你一起笑過的人你很容易忘記,但曾經陪你一起哭過的人卻終生難忘。我想真正的朋友,就是陪你一起哭一起笑的人。如果人生注定不完美,如果不能陪你歡笑……就讓我陪著你一起哭吧!知心朋友不必多,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就是最寶貴的資產了。
睡在我下鋪的兄弟
阿湘
這是一個令我難以啟齒的故事,故事裏麵有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人。
小時候,我有尿床的毛病。為此,沒少挨父母的打罵,有時甚至被罰站在屋中央熬過隆冬的漫漫長夜。苦惱而又羞愧的是,這毛病一直持續到我讀高中的那一年。
1979年的秋天,我考上縣一中。入學時,同村先一年進校的夥伴為我占了一張靠窗的上鋪。當時,對一個山裏孩子來說,縣城裏好奇又新鮮的東西很多,就連學校裏上下雙層床鋪都覺得有趣,睡起來特別香,自己尿床的毛病早已置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