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作為主家的人，遇見客人視而不見，招待不周，不太禮貌。”
季笑眼底閃過一抹光，嘴角勾了一下：“那就勞煩賀小叔叔了。”
賀文彥對著傭人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然後對著季笑禮貌的身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季少爺請吧。”
季笑表情淡了些，點點頭。提步上前。
賀家的宅子更加陰冷了，本來就是冬季，暖氣應該燒的很旺，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越來越冷。
走廊裏的燈有些昏暗，沒有窗子的走廊迂回悠長，還像沒有盡頭。
季笑心中暗罵，他就算再有錢也不會住這種老宅，這特麼的是嫌自己命不夠長吧，半夜出門都得嚇死。
整個老宅除了傭人外,住這裏的賀家人很少，空空蕩蕩像個華麗的軀殼。
賀文琛偏頭問他：“你和楓楓很早就認識了吧？”
季笑對於賀家這位小叔，懷著警惕的態度，傻子都知道兩次相遇絕對不是偶然：“嗯。”
賀文琛眸光輕漾，笑起來像個溫柔的長輩：“聽說你小時候很照顧他？我們賀家還要感謝你。”
季笑抿了下唇，神色平淡。
夜風徐徐，冬天晚上還是有些冷的。
賀文琛好像換了一套比較休閑的衣服，沒有那麼正式，看起來溫柔極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季笑就覺得他有點詭異。
“都是同學應該的，賀小叔……你今晚已經說過了……你忘記了？”
賀文琛一楞，笑的更溫柔：“是我關心則亂了，其實我還是很心疼楓楓的，他一個人在海市長大，那麼小的年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季笑神色平靜：“賀楓……確實吃了不少苦……”
說著季笑直視賀文琛的。看著他的表情。
賀文琛絲毫不在意季笑的目光：“是啊……我雖然心疼賀楓……但是這是他的命不是嗎？”
“為什麼總有人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季笑：“……”
季笑扯了下嘴角，這是連裝都不裝了？
賀文琛溫柔不減，自顧自說著：“不過我很欣賞賀楓這樣的性格。這才是我們賀家的人。賀楓成長成這樣子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啊。”
季笑閑得無聊，也接他的話：“這樣是哪樣？”
賀文琛眼睛一彎：“這樣的優秀，他……經曆了那麼多……竟然還能成長的這麼健康……”
季笑心裏冷笑，看著話裏有話的樣子，哥哥啊！他看起來像是傻子嗎？
季笑隻是微勾唇角，心裏煩躁，靜靜的等著賀文琛想從他嘴裏知道些什麼。
賀文琛依然笑著表情有些莫名：“賀楓……遇見你之後才變的吧。”
季笑笑了：“賀小叔，真沒必要這麼兜圈子……你到底想問什麼？”
季笑：“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呢？”
賀文琛頓了一下，看向季笑的眼睛，問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季少爺……不喜歡草莓嗎？”
頗為意味深長。
季笑愣住了。
賀文琛在一個臥室門口停住了腳步。打開門。
傭人已經早早收拾過了，室內的燈是打開的。房間的裝潢更加古典，也更加沉鬱，臥室中央上鋪著毯子，將雜音吸收。
和夢裏的一樣，大而寬闊。
賀文琛作為一個禮數周全賀家人，還體貼地問了問季笑餓了沒，畢竟宴會上他根本就沒怎麼吃東西。
季笑還沒有回神，下意識搖頭，用冷漠的態度，讓他識趣地離開。
賀文琛笑了一下轉身剛要走。
季笑猛的抬頭看向他：“那杯飲料是賀小叔讓傭人給我的？”
季笑：“你想幹什麼？先是偶遇，然後又是送飲品。”
賀文琛停下腳步，沒有回身微微側頭，臥室的的燈打在他的側臉，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提線的木偶：“你……真的是季笑嗎？”
季笑睜大眼睛，看著他。
賀文琛表情不變：“想……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嗎？”
賀文琛慢慢回頭看他：“……畢竟……你的存在真的影響到我了。”
季笑瞳孔放大：“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