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氣很長,要八點半才天黑。龍羽想著晚上和三娃子還有約定,不到八點就先行收工了。
回到家裏,老爸還沒有回來,老媽已經在擔著豬食喂豬。龍羽上前喊聲“媽”,搶過擔子,說:“我來吧!”
老媽也沒說什麼,跟在後麵,忽然好象想起了什麼,說:“剛才三娃子來了,說什麼今天晚上不能過來,要去村口郭家下聘。”
“哦!”龍羽漫不經心回答。既然三娃子要辦他人生大事,那自然要緊。
“你看人家,和你一樣大,都開娶上媳婦兒了。”龍羽老媽雖然嗔怪嘮叨,但卻似及了一種另類的炫耀,畢竟自己兒子可是全村莊的驕傲。
龍羽將擔子放在豬圈外,對著老媽微笑說:“知道了,媽!以後兒子一定給你找一個標致的兒媳婦回來,整天讓她給你捶腿。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誰?”說著還擺了兩個健美的PS。
“去——”老媽正取下扁擔,橫著給龍羽一下,笑罵道:“等你都找上了,你媽我怕早進了黃土,更別指望著抱孫子。”
“得,您啊,要抱孫子,我隨時給你領一個回來。”龍羽閃開老媽揮來的扁擔。
“就你多,可別在外麵瞎搞。”龍羽老媽半嗔責道:“讀書就得像個學生樣兒。”
“哎呀,老媽…您還不放心我….”
晚上,老爸和老媽坐在家裏一台熊貓牌黑白電視機前,看著唯一的一個宜賓電視台津津有味,龍羽大感無聊,走出堂屋。
天空的一輪明月高掛,笑看凡塵,眾星捧擁。“什麼時候,我也能做到眾星捧月。”龍羽歎了口氣,逐又嘿嘿一笑:“最好周邊都是美女。”
龍羽看見屋簷下,那個口袋掛著,在月光下,一動不動。“這農村的夜,就是靜得深沉!”龍羽也隻能偶爾聽見聲聲狗吠,還有夏夜蛐蛐的吟唱。
當宜賓電視台的黃金劇播完,龍羽的父母都去休息了。沒辦法,農村總這樣,還得歇過明天好有足夠的精神繼續幹活。龍羽也覺得無所事事,看書吧!終於考完了,一時也看不進去,隻好鑽進自己的房間,隨意躺在床上。
想著自己的過往,想著這幾年的高中生活,龍羽的臉色不停變幻著。一會發出淡淡微笑,一會又是極端的苦澀與無奈,這就是生活,留下了諸多酸甜苦辣。想著想著,龍羽怎麼也無法睡著,不由想到了今天的事情。
今天即會了從小玩伴,談了很多各方麵的話題,但終是沒有幾個能落實處用途,多是成人思想的腐敗問題,也沒有什麼值得回味。而唯一值得回憶的,該是自己抓到的那條花蛇。雖然注定不能拿去換錢,但是好久也沒有嚐試抓蛇的滋味了,還有那美味的蛇羹,“嘖嘖——”龍羽想起過去與三娃子的經曆,越想越是味道,越想也越模糊了雙眼,成迷迷糊糊半沉半蘇狀態,直至半夜兩點,整個山村早已熄滅燈火。
一陣夜半風起,攪得玉米地樹葉兒唰唰拍打;旋風竄過,枝丫舞動,玉米地裏劈啪作響,該是嫩稚的幼苗,經不起勁風摧殘,折了腰肢。陡然黑雲漫過,遮蔽滿天星子、還有如流瀉雨的月光,大地一片沉寂,除了折腰的玉米嘶鳴。
忽一道閃電,驚雷乍響,炸開了一片天地。龍羽在迷糊中被這一聲崩雷,乍然驚醒,翻身坐起,很難相信,上好的夜空,這天氣說變就變,堪比孩子那張半圓的臉。
“嗖嗖...嗖嗖...”若有似無聲息,龍羽聽得很真切,像是老鼠半夜覓食;在這類農家木屋裏,見怪不怪的事情。但隨即有些清醒的龍羽,又感覺不對;這聲音,完全沒有老鼠的靈動,多的是漫漫的聲響,似在蠕動,像及了他很熟悉的一種東西,蛇的蠕動,還有吐信發出的噓噓聲。“這聲音,若真是,那得有多少蛇才能有這般動靜?”龍羽對蛇太熟悉不過,不由驚出一聲冷汗。
龍羽站起來,由於月光隱去,沒有半點光亮。憑借熟悉,伸手去拉動電燈繩,可燈繩是拉開了,外麵風雨交加,山村的線路,哪還有電?就在龍羽失望時,又一道閃電,一個黑影撲來,冰冷的身子瞬間纏住了他全身。龍羽感覺自己的身子放平,卻沒有落地的響動;雙手亂抓,“蛇...”他胡亂的雙手可以肯定真實的感觸到,這是一條蛇身,而且是一條大蛇,足有三十公分的直徑,冰冷的身子,可堪稱‘蟒’。還不及他喊出聲來,便感覺一陣氣悶,什麼也不能發出,雙手也逐漸失力,隻能睜著眼睛鼓鼓,在黑暗中想洞穿這暗黑幽靈,看個真切。
又一道閃電劃過,龍羽終於憑借自己最後的一點意識,看清了房中毛骨悚然的一切。隻見大小不同的蛇類,不分花色,在整個小房間裏鋪滿了一層。你壓著我的身子,我壓著你的尾巴,都不斷蠕動,不停的積聚以龍羽為中心的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