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山寨裏是看不到這棟房子的後牆的;這就好像在一個門的前麵修三麵牆和一個房頂,再在最前麵的牆上開一道房門。
“追吧!”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把M98背在身後,撥腿就順著車輪印向山坡上跑去。
眾人依然以我為先,看我追他們也都追,六七個人狂奔起來那場麵煞是好看。
一大群人就順著這個車輪印,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反正我的體力已經到了最極限的時候,前麵很遠的地方就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
“別跑了,聽聽,是什麼聲音?”張桃花攔住大家,然後他側耳仔細地聽起來。
我也站住腳步,事實上再讓我跑也跑不動了。在我們的麵前有一道山梁,嗡嗡聲是在山梁的另一邊傳來的,我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也仔細聽了大概十幾秒鍾,就已經聽出來這是什麼聲音了。
“桃花,是直升機!”我回頭征求張桃花的意見。
張桃花頭一次主動收起笑臉,他站得很直,眼睛望向山梁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有人都不跑了,都望向那邊的山梁,而那陣嗡嗡聲也越來越清楚。一分鍾後,一架純黑色軍用直升機在山梁的那一端緩緩升起,盤旋幾下,卻始終不飛遠。
“你們看,那個是不是黑豹!”Fiona突然大叫一聲,伸出一隻手指指向遠處天邊的直升機。
聽到Fiona的大喊,大家都把視力放到最強。Fiona的眼睛確實很尖,在直升機的機門下麵,那道落地橫梁上確實攀著一個人。不過太遠了,根本看不清,隻是看衣服和身形真地很像黑豹。
“如果那個是黑豹,那我想他肯定是在幹攪飛機正常架駛!”張桃花輕輕地歎口氣,眯著眼望向天邊。
我沒有廢話,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把背上的M98拿起來架在肩頭,這上麵有瞄準鏡,現在可以當望遠鏡使。
在遠處的高空中,那架直升機開著艙門,黑豹兩隻腳踩著直升機的落地橫梁,一隻手攀著艙門的底邊,另一隻手死死地抓著一隻腳,而這隻腳是從直升機裏伸出來的。
看我的臉色不太好,張桃花悄悄地捅了我一下,然後把嘴湊到我耳邊。
“是不是不想下手?”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少拐彎抹角的。”我仍然扛著槍,注視著天上,嘴裏不痛快地對張桃花說。
“我懂,親手幹掉自己的嶽父是很麻煩的事。”張桃花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張桃花話音一落,眾人的臉色都拉長了。其實張桃花說的問題大家都明白,隻不過誰也不願意開口,隻有張桃花諸事不忌,想說什麼說什麼,誰拿他都沒轍。
我身邊的燕輕眉這時突然把手擋在了我的瞄準鏡前,讓我的視野變得一片黑暗。
“嗯?小眉,你幹什麼?”放下M98,我現在的眉頭皺得比刀刻的還要深。
“這一次,因為我的事,讓大家都身入險地,在這裏,我謝謝大家。”燕輕眉沒有理我,而是麵向眾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桃花剛才說的對,那個人是我的父親,有血脈相承的父親。但是,我又不能自私,就是他,把各位朋友們搞成這樣,就是他讓整個紐約和東仙都不得安寧。如果今天我求飛謎放他一馬的話,那從今日起,我將沒有臉再見各位,再當警察,再當趙飛謎的……女朋友。”
“喂,你倒底想說什麼,再不說,天上就不一定會怎麼樣了?”張桃花有點急了,聽著燕輕眉的話,還緊張地在向天上望。
“哦……其實我想請求各位,這一槍讓我來開!”燕輕眉略微沉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啊?”燕輕眉話音方落,所有人全傻了,誰也沒想到她要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