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有時候真還覺得挺奇怪的。
如果人性中,不存在得寸進尺的說法,這個世界,應該能相處的更加愉快才是。
但總是有那麼些人,將別人的一味退讓,當成了軟弱,將別人的善良溫順,當成了可欺負的對象。
就在沈衛還想給王勇一次機會時,隻是輕輕給他按摩。
王勇卻扔掉了手裏的牌,一拳打在了沈衛身上,“你特麼能不能給老子好好按摩!”
沈衛笑著點了點頭。
王勇這才轉過身來,又點燃一根煙,“你小子要是再沒勁兒,就……就……”
哢嚓!!
突然。
斷骨的響聲,在宿舍內響起。
王勇來不及說後半句話,便脖子一歪,軟綿綿的趴在了床上。
其餘打牌的三人,眼睛都直了,嚇的目瞪口呆,茫然無措的看向站著的沈衛,那一張張囂張狂妄的臉色,也在此刻漸漸凝固。
宋詠三人也完全看傻了眼。
宿舍內,好似刹那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王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甚至連痛苦的喊聲都來不及發,就徹底沒了動靜。
王勇的三個小弟,顫抖的放下手中的牌,不由緩緩後退,就像是蜷縮在床角落的三個受驚的小女孩。
沈衛微微一笑,“抱歉,不小心摁暈死過去了。”
說著。
沈衛將軟綿綿的王勇,一隻手提溜起來。
他再度握住王勇的脖頸處,輕輕一扭,隻聽哢嚓哢嚓的骨關節響聲,就如老舊機械的轉動聲般,聽的眾人毛骨悚然。
王勇那一顆旋轉成了詭異角度的腦袋,又再度被扭正了回來!
一口鮮血頓時從他嘴裏噴出,王勇劫後餘生的大口喘著粗氣,全身瞬間大汗淋漓,就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前腳剛踏入陰曹地府的門,後腳又被人強行拉回了人間。
王勇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他顫抖的咽了咽血腥味兒的口水,僵硬的轉過頭來,再去看沈衛,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眼眸裏,蘊含著深深的驚恐和害怕。
沈衛笑眯眯的微笑,在他看來,也成了死神的笑容。
“再幫你摁摁?”沈衛問。
王勇深吸口氣,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他急忙拉著沈衛坐到床邊,“沈哥,你坐著,我幫你摁,我幫你摁。”
他其餘的三個小弟,也急忙從床上爬下來。
哪還有之前的威風狂妄可言。
四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沈衛身後,王勇給沈衛摁著肩膀,其餘三人,有的殷情的給沈衛喂著零食,有的拿著塊木板,給沈衛扇著風。
宋詠、柳知林三人看的那叫個目瞪口呆。
沈衛笑著道,“你們不餓嗎?坐下來吃些。”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約而同看向王勇。
王勇氣的急忙喊道,“看我幹嘛!沈哥的話都不聽嗎?”
這簡直是一秒鍾倒戈啊!
前一秒還無法無天的王勇,現在就跟個心驚膽戰的老鼠似得,反倒令宋時文三人不適應。
三人小心翼翼的坐下,小口小口吃著零食。
說到底,這華南監獄,也是看拳頭大小來排資論輩。
沈衛把王勇活生生給摁死,隨即又從鬼門關撈回其性命,這一來一回的手段,著實把幾人給看傻了,王勇也好歹是武道入道之人,也看出了這少年的不簡單。
能屈能伸。
不寒磣。
轉瞬間,四人也算調換了身份。
托了沈衛的福,宋時文三人能坐在他四周,和他一起打起了撲克,王勇四人在身後恭恭敬敬的照顧著,如同仆人,四人身份也適應的挺快,按摩起來,很是賣力。
“有個光頭男你知道嗎?”沈衛吃著零食,打著撲克,一邊問道。
王勇琢磨,“光頭男?”
他突然眼眸一亮,急忙說,“是不是脖子上充滿紋身,左臉還有一道很深刀疤的。”
沈衛點了點頭。
自己白天進入這所監獄,便受到了一群人的注視。
這群人明顯是不懷好意,眼神裏充滿殺氣,而這群帶頭的人中,便是那個坐在石階上的光頭男。
沈衛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絕不會輕易出手。
但也不會坐以待斃。
總要了解清楚才行。
王勇皺眉,“沈哥和他有仇?”
“不認識,好奇問問。”沈衛平靜說。
王勇暗自鬆了口氣,提醒道,“那家夥可不簡單,A區的老大啊!名叫齊衝!是個武道之人!”
“他沒進來以前,是南武團的人,實力怎麼說也在二門境,一年多以前吧!在南城一間酒吧殺了幾個市民,被判進來了。”
藍星九州,入道者與入道者殘殺,法律不約束。
但入道若是殺害了百姓,便是要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