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山上,鴉雀無聲。
血液的味道,隨著呼嘯的冷風而散去。
四具如馬蜂窩一樣的屍體,每一處射穿的孔內,流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這裏的荒涼和蕭瑟,給這片荒涼之地,帶來了一抹妖豔詭異的色彩。
十幾位槍師,驚恐的後退著。
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的不知所措,大腦嗡嗡的,整個人都好似停止了思考。
“快逃!快逃!!”
一位槍師率先反應過來,嘶吼的叫道。
十幾位槍師,急忙衝上越野車,落荒而逃。
沈衛氣定神閑的坐在鐵牢裏。
這堅固的鐵籠,他無論如何都是打不破的。
他淡淡的瞅了眼一旁的淩,“讓他們逃出去,我們都得死,我僅能做這麼多了。”
淩沉默了下。
她摘下眼罩,露出那雙絕美的瞳眸,惡狠狠的瞪了沈衛一眼。
隨即。
她袖口處,滑落出一把閃爍精光的匕首來。
她拿著匕首,對著鐵牢籠飛速揮砍,刹那間,鐵牢籠轟然坍塌,十幾根鋼鐵立柱,盡皆被砍斷,瞬間分崩離析。
與此同時。
淩的身影化作一道鬼魅的光影,瞬間從鐵籠中衝出。
那匕首從她手中飛出,如一枚飛鏢,精準的刺在了一輛越野車的輪胎上。
越野車劇烈的打滑,連續旋轉了幾個急轉彎後,方才停下。
淩也很快追上了其餘三輛越野車,她身影飛速晃動,如同閃電,在三輛越野車前迅速晃過,速度快到連殘影都難以捕捉。
三輛越野車便緩緩向前幾米,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她身影驟現,擋在三輛車前,手裏已然握著三串車鑰匙,將鑰匙扔在一邊。
“下車!射擊!射擊!!”
華南監獄槍師部副部長潘貴,發出歇斯底裏的驚恐嘶吼聲。
車門紛紛打開,槍師們盡皆下車,舉槍對準了擋在車前的美少女,淩微微蹙起眉頭,也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我們沒必要起爭執。”
身後傳來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局麵。
潘貴幾人恐懼的回過頭來,看著那位籠中少年,顫抖的咽了咽口水。
沈衛平淡的問。
“請問,你們華南監獄槍師一個月工資有多少?”
“夠養小孩嗎?夠還房貸嗎?夠養老婆嗎?”
潘貴等人一臉懵逼,但嘴角猛地抽搐了下,很明顯,這素質三連問,對於任何一位成年男性來說,都是致命的,歸根結底,藍星的槍師,也大多都是上班族。
“還有,你們在這兒上班,能得到多少修煉資源呢?”
“一年一瓶槍師類藥劑?還是半年一瓶?別的槍師都在外麵瀟灑快活,你們卻是看大門的,不覺得很悲哀嗎?”
眾槍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衛這話說的,著實太過紮心,一群人啞口無言的愣在原地,被問的心梗難受。
沈衛如同人生導師。
他耐心的說,“當然,在聯邦上班,有在聯邦上班的好處,畢竟是鐵飯碗,給公家打工,如果你們沒一技之長,能混上這混吃等死的工作,自然舒服極了。”
“可你們都是槍師啊!”
“甘心就這麼一輩子混吃等死嗎?”
“工作的確是穩定,但也是穩定的窮而已。”
潘貴等人臉色都僵硬了,太紮心了。
沈衛又問,“你們一個月工資,有一萬嗎?”
眾人緘默不語,緩緩低下了頭。
他們要比一般的獄司工資高,但也高不到哪兒去,一個月大幾千,將近一萬,就差不多了,潘貴作為副部長,一個月的工資能有一萬多。
沈衛嘿笑,那笑容別提多賤了,“是我剛才唐突了,你們應該在南城都沒房子吧!連首付都付不起,還房貸的好事兒都輪不到你們。”
一眾槍師,臉色都扭曲起來。
他們惡狠狠的握著槍,恨不得立馬和沈衛幹架。
這尼瑪。
問這些幹什麼?
成年人的痛處,不懂嗎?
這本來是一個刑場。
但人們的思緒,徹底被沈衛帶跑偏了,他說的竟是些現實令人無比難受的話。
潘貴漲紅著臉,嘶吼,“我特麼有自己的房子。”
沈衛點頭,豎起大拇指,“那你厲害,多大平米啊?該不會就四五十平吧!孩子是不是都沒自己的房間,不擠嗎?南城郊區吧?老婆上班,是不是都要擠公交啊!”
潘貴臉色完全扭曲起來。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他自然不在乎。
可偏偏,沈衛說到他心坎裏,他家確實隻有六十平,孩子沒自己的房間,老婆上班確實得坐地鐵擠公交……
“草你嗎的!幹你何事!你個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