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沈衛,咱們討好了上頭那位大人物。”
“再殺了鄭南道,咱直接立下大功一件,中州聯邦委派的任務啊!哈哈!”
“等哥哥調任,你小子也能飛黃騰達起來了!”
沈衛僵硬的笑了笑,“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伍春馮擺擺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照相機來,交在沈衛手中,笑嘻嘻的說,“等明天,鄭南道死後,我得和他屍體合張影,然後發給中州聯邦。”
“到時,你幫我拍一下。”
沈衛深吸口氣,“典獄長,對鄭老如此,恐怕不妥。”
伍春馮猛地一愣,頓時氣笑了,“你小子,今天腦子抽筋了吧!還鄭老?他就是咱二人平步青雲的墊腳石而已,而且,咱倆殺了這麼大一個人物,不覺得很爽嗎?哈哈!”
在伍春馮肆無忌憚的笑聲中,沈衛緩緩離開了辦公室。
他暗暗握緊了拳頭。
骨骼咯吱作響。
……
翌日清晨,日月懸空。
充沛的陽光,將群山峻嶺照耀的波光粼粼。
南城文人們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儲物室,取出自己的物品,換上了來之前的衣物,今日,他們就要告別此地。
不光是他們。
九州聯邦各個監獄,都收到了中州聯邦的命令,大赦天下文人。
華南監獄門外,停著一輛輛監獄大巴車,將近兩千人排成了數個隊列,陸續登上大巴車。
過了半個小時,所有人都登上了車。
丘孺桐坐在大巴車靠窗的位置。
他皺眉望著監獄門口,一位位全副武裝的槍師走出。
在大巴車兩側,又多出許多車輛來,有武裝越野,還有武裝皮卡,整個監獄,全部槍師都出動了,還有數百位騎著摩托的獄司,在前方和後方護駕。
與此同時。
在天際上,還有兩架監獄的直升機盤旋著。
嘈雜的螺旋槳轉動聲,還有警燈閃爍的刺眼光芒,令人們不由的有些緊張,氣氛很是肅穆。
丘孺桐神色凝重。
如果單單隻是送他們回家,明顯無需這般大費周章。
整個監獄的戰力幾乎傾巢出動,車輛、直升機,圍繞在這幾十輛大巴車四周。
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警笛聲響起。
大巴車出發!
直升機在前方帶路,摩托車緊跟在其後,龐大的陣仗,綿延數裏的車隊,環繞著盤山路,緩緩下山。
巴士內。
南城文人們卻是安靜的出奇。
氣氛有些壓抑,全然沒有回家的喜悅,大家好似也意識到了什麼,監獄出動的陣仗,明顯嚇住了這些文人。
“又上山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回家嗎?”
“這到底要把我們帶去哪兒!!”
突然,車廂內響起人們激動恐懼的喊聲。
大家突然發現,他們下了山後,行駛了一段路程,又立馬上了另一座山的盤山路!
如果,是要他們回到南城,根本無需再上山!
半山腰上。
南城文人們看到了一座座墳墓,這座山上,幾乎全都是墳頭,漫山遍野,墳頭無數!
人們緊張害怕的顫抖起來,彼此蜷縮在一起,就像一群受驚的刺蝟。
很快。
他們來到了山頂上。
在那山頂邊緣,立著一個破舊木牌,上麵寫著兩個字:刑場!
“這……這是要殺了我們嗎?”
“不是說好了,讓我們回家嗎?”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驚恐聲雜亂的響了起來,看到那塊立著的木牌,人們全都慌亂起來,他們拚命拍打著車窗和車門,企圖下車逃離,卻根本毫無作用。
二十多輛大巴車,整齊了停成了一排。
上百位槍師,環繞山頂邊緣,全部警戒起來。
天際上,盤旋的直升機也緩緩降落。
伍春馮挺著肚子,笑的像個彌勒佛,走下了直升機。
看到巴士內慌張恐懼的人們,伍春馮笑容更甚,他大喊,“喂!喂!別驚慌害怕!老實坐好,死的不是你們!”
隨著他的喊聲,人們才漸漸平靜下來。
但大家還是疑惑,帶他們來這裏做什麼?
就在疑惑之際。
另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了山頂上,掀起呼嘯的狂風和沙塵。
一位遍體鱗傷的老者,被人帶了出來,他身上滿是傷口結痂,有的傷口,還在滴答滴答的流著血,就像沒有完全擰住的水龍頭。
伍春馮重重的踹了一腳他後背。
老者踉蹌幾步,跪在了那一排巴士車麵前,正對著車內的文人們。
人們終於看清他的臉,鄭南道。
他們的釋放日,也正是他的刑場。
他用他的命,還天下讀書人的一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