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專車緩緩發動,朝著城外而去。
轎車行駛在偏僻的道路上,很快,來到郊外的一處群山之中,這群山隻有蜿蜿蜒蜒的小道,車輛根本無法通過。
徐長明,“我們徒步而行吧!”
達琳思微微一愣,“徐州長您……”
徐長明搖了搖頭,“不能對星神不敬,星神之地,我等凡人,豈能壞了禮節。”
兩人從車上下來,行走在蜿蜒的小道上。
這座群山煙霧繚繞,縱使天際日月當空,卻也穿不透這片彌漫的煙霧。
白霧完全朦朧了兩人的視線。
徐長明和達琳思隻管往前走,沿著小道,就連兩人,也不知該去往群山的何方。
終於。
走了半個小時。
徐長明方才停下腳步。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四周白霧環繞著他,他那窘迫的模樣,像極了被老師提問的無知學生。
他整了整衣襟,確保自己形象良好後,方才拱手彎腰,恭敬朝著濃霧鞠躬。
“晚輩徐長明,拜見秋離前輩,特為聯邦之事而來!”
徐長明大聲說著,聲音在這片濃霧群山中回蕩,但卻久久不見回應。
而他一直彎腰鞠躬,全然也沒直起腰來的意思,好似這聲音若是不回應,他就一直這麼鞠躬彎腰。
達琳思緊張的站在一旁。
她深呼吸著,白嫩的臉頰上,也有了絲絲的汗珠,她同徐長明一樣,也恭敬的彎著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不敬。
就在這時!
嘩!
一道浩蕩之音響起,好似狂風而過,群山迷霧,刹那間雖這股狂風煙消雲散,兩人頭腦一陣眩暈,還來不及看四周的場景,便仿佛昏迷一般,再也沒了意識。
群山迷霧而散,山中再無一人。
滴答滴答!
水珠輕微流動的聲音。
徐長明費勁的緩緩睜開眼,眼前昏暗的景象,令他視線有些模糊。
這是一個超大型的機械所!
而在那的正中心,擺放著一個比大廈還高的巨型泰坦,仿佛一座巨山,屹立在這個機械所中。
而在巨型泰坦的後方,高台之上。
一位老者盤腿坐在地上,身前放著一個小台子,他用一把精細的螺絲刀,修理著一個小玩意兒。
“秋離前輩。”
徐長明急忙從爬起來,如同學生一樣,恭敬彎腰。
達琳思也趕忙起身,同樣如此。
老者默不作聲的修理著小玩意兒,好似權當這兩人不存在,他就像愛護珠寶一樣,小心翼翼的雕刻著手中的藝術品。
徐長明仔細一看。
這才發現,老者手中,赫然放著的是一個小木偶。
這小木偶的腦袋,是個人形鬼臉,下方四肢,是木頭打造的胳膊腿腳,好似一個孩童玩具,但看上去,卻又有些詭異。
兩人也完全不敢打擾。
就恭敬的欠身站在一旁。
終於,過了半響,老者緩緩抬起頭來……
他好似百歲年紀,皮膚蒼老滿是褶皺,但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瞳眸,卻比孩童還要清澈幹淨。
“聯邦從未想過,自己做的是些什麼。”
老者緩緩開口,他聲音在這大型機械所裏回蕩,就仿佛是洪鍾之音,“萬道自有定數,又豈能人為滅殺,何等的異想天開,又是何等井底之蛙。”
徐長明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他更加恭敬的彎腰,“秋離前輩,想必……想必聯邦有自己的深意。”
“何來深意?”
秋離輕屑一笑,“這天下世道,總是外行人管著內行人,內行人活的生不如死,他們又有何深意?隻不過是懼怕文道再起,以此監國。”
“隻不過是怕文道撼動了他們的地位。”
“卻殊不知,越是打壓,越是反抗,人為改命,隻會天崩地裂,倒不如順其自然,順應天意。”
徐長明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他岔開了話題,尷尬的笑著說,“秋離前輩,還請您出手,這不是我的命令,是中州聯邦的任務,我……我也不過是聽命於人罷了。”
秋離眯著眼。
他輕輕感歎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也罷!”
他擺手喃喃道,“我也不過是聯邦之下,坐鎮之人,你們說什麼,我便做什麼。”
“但徐長明。”
“你們這些人可要明白。”
“我可以做,但做了之後的後果,你們可要自負啊!”
徐長明大喜而拜,“感謝秋離前輩。”
聽他此話,秋離忍不住笑了笑,搖頭喃喃自語,“無藥可救。”
說罷。
老者隨意扔出手中木偶,那木偶朝著天際飛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他仰望著天窗之上的日月,一陣無奈歎息。
“世無天禍,竟在人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