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陛下身邊的王內監來通傳,讓公子你參加今晚的席宴”。
之竹見屋內撫琴的雅伶退了下去,人走遠後繼續輕聲的稟告道:“宮裏傳來消息,大梁的太子和柔然的大王子這幾日四處拜訪朝堂諸公,……最後禮部盧侍郎上奏,建議陛下為大梁太子和柔然大王子開個歡迎宴,召集大魏世家的有才之士和適齡女郎相陪,以顯我大魏人才濟濟……之象”。
“嗯,那盧侍郎收了多少好處”魏舒燁半眯著眼靠在軟榻上,語氣中帶著些慵懶的問道。
“黃金千兩和兩個絕色美人”之竹覺得盧侍郎腦子有大包,僅僅千兩黃金和兩個被訓練起的女奸細,就敢當第一個跳出來的出頭鳥。
難不成覺得自己脖子和腦袋是鐵打的,想替百官們試試陛下他那刀利不利索?
“嗬嗬,之竹啊,接下來公子我總算有熱鬧看了,不用無聊到聽琴打發時間”魏舒燁對著之竹笑道。
自送走元淳和魏舒遊後,為保低調自己每天的活動範圍,就是工造坊和魏府兩處,特別是大梁太子和柔然大王子來訪後,自己天天都躲在府裏,閉門聽曲打發時間。
終於,趕在自己快閑的發黴長蘑菇前,大魏那硝煙彌漫的君臣對抗,和他國來使的政治謀算,要開鑼登場了。
之竹見魏舒燁這個樣子,知道他心裏有了成算,但長安城內那緊張的氛圍,還是讓人忍不住的問道:“公子,陛下此舉是否太過急燥,萬一百官聯和……,這雙拳也難敵四手……”。
“雙拳是難敵四手,可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卻是這世上最識實物的一群人。
在沒傷及自身利益或傷及家族元氣時,都不可能破釜沉舟的聯手對抗陛下。
而如今的情況很明顯,盧家、趙家和貴勳們才是陛下的目標,其他人不落井下石去踩一腳都算好了,怎麼可能主動跳下坑去……陛下”魏舒燁從軟榻上坐起身,邊整理衣袖邊吐糟道。
對的, 雖然沒有九幽台事件造成的衝突,可缺失的衝突卻自行補充完善了。
隻是這次魏帝要動手的目標,不是鎮守邊關領兵的將領,而是那些早年前輕視他,現如今又在與他爭利爭權的貴勳,和個別野心想做大的門閥世家們。
這盧侍郎敢公然幫柔然和大梁說話,雖有兩國諜者沒少下功夫的原因。
但最重要的原因肯定是盧閥選擇順勢而為,反正這盧侍郎出身旁支,就算魏帝要拿他做文章。
盧閥肯定也做好完美拋棄盧侍郎的準備,從而片葉不沾的全身而退。
不過現在看來,陛下比他們想象中更沉的住氣,也比自己猜想中更鐵心要鏟除那些毒瘤。
也對,這種啥正事也不幹,爭權奪利跑前頭的貴勳,和視百姓為牛羊,為自己的利益挖大魏牆角的門閥,才是亂世求生的百姓和大魏身上最大的毒瘤和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