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高空,月光清涼,照的整個樹林有種幽靜通透之感,三人聽著耳邊‘咯咯’貌似骨骼碰撞的聲音相繼醒來。
流謬是左臉貼著地麵醒來的,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遍地的鮮血如被魔鬼給吸走了般正在慢慢聚攏褪去,最後滲入大地。
流謬隨著眼前的土地慢慢拓展視線猛然發覺這片大地上哪還有一絲血跡!連堆積如山的豺狗屍首都不見了,有的隻是白森森的骨架!而且那些地麵上的豺狗骨架也在慢慢地向地下滲去。突然,吞噬骨架的地麵鑽出一支手來,扭曲似的抓著地麵瘋狂向上爬著,那是一支白亮的手,細長光滑,粗大的關節清晰可見,這分明是一隻骷髏手臂,接著鑽出了第二支、第三支…………
流謬冷汗唰地便流了下來,看著眼前不可思議地一幕,忽然有種置身地獄的錯覺。
慌忙扭頭尋找另兩位團員,發現兩人也正跟他一樣,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一排排的骷髏從他們身邊爬出來而後旁若無人的走過去。
流謬癡呆地站起來,疑惑地想要看清這一幕。
隻見數不清的人形骷髏機械地向前走著,有的拿著骨刀、有的拿著骨箭……十八般武器各式不一。
流謬確認了它們不會傷害自己反而膽子放大了,幹脆一躍躍到鐵樹的枝頭,朝骷髏走向的盡頭看去,隻見遠方也有一堆骷髏兵,隻是明顯實力要比他們這邊的高一檔次,往往一刀下去,兩三隻骷髏兵便散了架。
遠方的骷髏兵比他們這邊的要高大幾分,頭骨上眼睛處兩個空洞的大窟窿中都冒著深藍色的冥火,有幾個甚至都騎著骨馬,連拿的骨刀都透著幾分金屬光澤。反觀流謬這邊別說冥火了,連走路能走穩的都沒幾個。
這時文索舉特已艱難地坐了起來,以一副詫異的眼光看著流謬,流謬摸了摸臉發現沒什麼啊,幹脆跳到文索他們麵前,費解地問道:“怎麼了?”
文索看看從旁邊走過的骷髏兵,確定了它們沒有攻擊性,才小聲說道:“你小子神了!這才睡了沒多久精力竟然就那麼充沛了!不是在剛才的戰鬥中故意留了幾手吧?”
流謬啞然,再看向他們二人,發現二人確實爬起來都費半天的勁,再感覺了一下體內的鬥氣,發現鬥氣充沛,直達鼎盛時期水準,隱隱還有要衝破瓶頸的感覺。
流謬得了意外之喜反而有點莫名其妙地笑道:“嘿!這他媽的還真怪了!”
“先別管這些了,你們誰看見大傻了嗎?”舉特突然以低沉的嗓音問道,似乎也怕讓身邊的骷髏兵聽見,招惹了它們的注意。
白天三人與豺狗群殊死奮戰都沒太留意大傻,隻是偶然瞥見它在豺狗群中不落下風還賺了好多便宜,便都放下心來,昏過去以後更是無法留意。醒來以後,由於大傻是舉特的魔寵,反而他最未留意,找了半天沒找見,平時不怎麼搭理大傻的舉特這時才慌了起來,趕忙有此一問。
流謬顧不得自身的變化,趕忙四處尋找,仗著自己體力恢複,輕踩樹幹躍上枝頭在樹杈上尋找了一圈竟也沒尋見。
正納悶間,聽見細心的文索輕喚了一聲,手指朝著頭頂上方指了指。舉特、流謬兩人睜大眼睛向上空看去,果然在一簇茂密的樹葉下看到了一絲異常。
月光雖皎潔,可仍有滲不進去的地方。比如一根高高的鐵木枝幹下,長滿了濃密的樹葉,與一棵鬆針樹交錯到一起顯得更加漆黑一片。此時大傻就在這片黑暗之中,舉特受過黑暗中的視覺訓練,故而看得最為清楚。
隻見大傻並沒有到掛在樹枝上,而是在這片黑暗中處於淩空狀態,碩大的翅膀此時緊裹著偏小的身體軀幹,兩隻尖長的牙齒露在最外麵才有一絲光亮,最為奇怪的是腦袋上兩隻黑亮的觸角此時發出了淡淡的紫黑光芒,在一片黑暗中非常不易瞧見,隻見觸角不斷抖動,紫色光芒便劃出了隱隱的光線,觸角的的抖動沒有規律可言,可抖出的紫色光線恰恰組成了一個圈,圈上方忽上忽下成一個尖銳的波浪狀,隱隱看去就像一頂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