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這兩個字多久沒聽見了?
兩年前,木魚在這座鍾樓以直播形式自殺,當晚,隻要在鍾樓廣場上看直播的人,都看見了,噩夢與失眠,差點讓那些人失去理智。
這個廣場,一度死氣沉沉無人問津,一年後才再次回歸鮮活。
林越打斷她的思緒:“艾雲!我覺得,是時候去找她了~”
“神經病啊?胡說什麼呢?”艾雲瞬間充血的眼睛裏,掛滿憤怒的蜘蛛網,“再說我一巴掌拍死你。”
“沒有胡說,一夜夢境,無比真實,我去了!你替我們好好活著。”
林越的氣壓降至冰點,毫無生機,像極了艾雲丟棄在垃圾桶邊的玩具狗。
艾雲伸手拂去她額前的幾縷亂發~
被林越冰冷的手死死抓住,虛弱地問:‘你看見了嗎?”
“看見什麼?”艾雲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冰冷!
“一大群黑烏鴉盤旋在鍾樓前,它們的眼神冷漠嗜血,宛如鋒利無比的尖刀,你看啊!每一刀都戳在我的心上,我知道~這是木魚來接我的信號!”
“木魚來接我了,你看!她還穿著那件拖地的藍色長裙!!”
她沒有鬆開艾雲的手,用另一隻手顫抖著指向外麵的半空。
漆黑的夜空,與燈光下的廣場,形成了一個斷層。
艾雲什麼都沒看見。
林宇掌心的溫度越來越低,本能地想要抽出幾乎失去知覺的胳膊,奈何手腕完全被冰封在她的手中,任憑她如何掙紮,始終無法掙脫。
眼睜睜看著她閉上眼睛~
心髒漏掉了幾拍後,發出悲鳴:“不~”
回聲震蕩在鍾樓內,震得人腦袋發沉。
雙胞胎姐妹衝過來,發現林越雙目緊閉躺在艾雲懷中,嚇得大喊大叫。
艾雲哭笑不得:“大雨小雨,趕緊來幫忙,手已經失血了,再不拿出來要截肢了。”
小雨伸手探探林越的鼻息,火速縮回手,結結巴巴地問,“真~真死了?”
兩人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氣,但並沒將林越的手掰開。
大雨忽然趴在林越身上哭,小雨用盡力氣後也趴在林越身上哭~
哭累了,開始罵林越:“你個王八蛋,臭女人!一天到晚作, 你以為閻王殿是你家開的啊?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一天到晚仗著那點能力拿我們不當人,你有本事死你別抓著艾雲啊!”
後麵越罵越難聽,髒話粗話不帶重疊的,聽得艾雲差點忘了手臂失血的事。
將林越祖宗十八代都拖出來罵了一頓,然後惡狠狠地拎著她冰冷的耳朵說。
“你再不鬆手,我就拿刀分屍了!”
艾雲大驚:“小雨!別亂來!”
小雨冷哼:“哼!反正她已經死了!”
艾雲看向黑暗:“她~能聽得見吧?對了,你們看見那個地方有一群烏鴉嗎?”
話音剛落,林越的手竟緩緩鬆開了。
“烏鴉?在哪兒?”
大雨小雨同時轉臉看向外麵的夜空,一顆星星都沒有。
刺目燈光下,湧動人群發出震耳欲聾的喊叫,令人無比厭惡~
小雨看著下麵的躁動翻白眼:“下麵的人更像烏鴉聚集~吵鬧無比。”
”動物本性罷了!”
廣場上的巨屏,一直播放的歡歌笑語迎新節目,忽然換成一個正在微笑吟唱的女人~
艾雲露出詭笑,用腳踢踢地上僵硬的林越,調大音量: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