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那是你想定就能定的嗎?身為警務人員,不能有任何的個人情緒,要尊重法律,尊重事實!”王隊義正言辭,正氣凜然。
李蓉連忙點頭,說是。
王隊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道:“你先回去,這事我心裏有數了,該怎麼辦我知道。這次你做的很好,我會向上級申請,讓你提前轉正!”
“謝隊長!”李蓉歡喜,連忙敬了個禮。
其實,江燕兒早就死了。所謂的證據,是李蓉後來自己做的,包括視頻裏的江燕兒,也是她假扮的。
江燕兒確實是自殺,隻是自殺的理由讓她為之動容。
昨天晚上,她坐車回家的路上,有人偷偷塞給了她一個錄音筆,裏麵正是江燕兒死前和鍾庸的對話。
“許天一是市長的兒子,我幫你殺他,你幫我殺孟雲衢。”
“好!”
錄音,隻有這簡簡單單的對話,鍾庸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好。
拿到錄音的時候,李蓉還在疑惑說話的兩人是誰,直到李默將6·10案向她和盤托出,她才明白,說話的人正是鍾庸和江燕兒。
若是秉公執法,江燕兒免不了要受誣告罪,在牢裏呆上三五年。
可她錯了嗎?
李蓉無法判斷,終究是法律庇護了該死的人,才將更多無辜的人往絕路上逼。
既然如此,她沒做到的事情,那便由我來代替吧。
是錯是對?惟尊本心罷了!
如李默所言,警察終究隻是最底層的辦案人員,案件真正涉及到高層,確實阻撓重重,甚至麵對強權不得不妥協。
她明白過剛易折的道理,但如果你是剛,能折斷你的人,必定要先嚐到切膚之痛。怕就怕,別人隻是動了動手指頭,你便怕的一退再退,最後成了根筷子,然後理直氣壯的教唆別人要圓滑世故。
好啊,我圓滑了,你接得住嗎?
有風驅散了烏雲,陽光從雲層的縫隙裏透出來。走出警局,李蓉深吸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了出來,天真一點有什麼不好?
她這樣想。
這一夜,想必會有個好夢吧?
局長辦公室,王隊與張局對位而坐,各自沉默的抽著煙。
叮鈴鈴.....
電話鈴響,張局連忙起身接了電話。
“喂許市長......哎.......哎......好.....好.....知道了......”張局一臉謙卑的答應,隨即掛了電話。
“許市長怎麼說?”王隊問。
“許市長說了,讓我們按照法律規矩來,不能因為許天一是他的兒子,就徇私舞弊,該拘留的拘留,該判刑的判刑......”張局複述許為民的原話。
“這......是判刑,拘留的事兒嗎?”王隊攤了攤手,一臉為難。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讀出了一句:這個老狐狸!
“先關一關吧,對外封鎖消息,對內,就說新調來的法官手續還在辦,等他到了就開庭宣判!”局長手搓著保溫杯,也是一臉的無奈。
“那您看......”王隊欲言又止,卻是拿出了一份調令,悄悄的擺在了局長的麵前。
“這個隻能讓許市長找省廳裏的人想想辦法了,我可沒這權利調她!”
“那.....”王隊手縮了回來,準備將文件收回。
“擱著吧!”張局無奈。
王隊嘿嘿一笑,明明身穿警服,可這一笑,卻是一臉的匪氣。
7月18日,中午12:00。正在刑偵處吃麵的李蓉,收到了一份調令,以在籍警員的身份,調往東山市,做鉛山縣派出所副所長,直接轉正成副科級了。
在所有人羨慕的眼神中,李蓉無聲的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