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沒有回應,雙手在鋼琴上開始彈奏起來,開頭是一段相當長的充滿悲愴情緒的極緩板,後轉為快板,依舊悲愴的旋律中透露出一絲堅定。重板的引子充滿古希臘式的悲劇氣氛,雄辯的語調具有巨人的氣概,絕無兒女情長似的纏綿悱惻,對命運的激憤之情和身處絕境卻剛毅不屈的氣度使聽者熱血沸騰。
很多人聽不出來是什麼歌曲,但是陸傳知曉,他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小栗子嫻熟的彈奏著,陸傳不禁感慨著真是上帝關上了一扇窗,又打開了一扇窗,這樣的年紀,能夠有這樣水平的人,很少很少。
“這個孩子,內心竟是如此的悲愴。”艾麗在旁邊輕聲說道。
“一個孩子失去了父親,陷入了自閉,他彈奏的歌曲,似乎就永遠沒有了歡快。”陳楚欣喃喃自語。
一時間。
小栗子的演奏可以說感染了很多很多人,所有人都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很多人不明白,陸傳將會用什麼辦法讓小栗子重新回到正常的狀態。
小栗子的演奏,幾乎都是重複著第一段,很少繼續向著下方進行,就在第一遍彈奏完畢後,陸傳忽然開始彈奏起來。
“四手聯彈!”
“他們在四手聯彈!”
“他知道小栗子在彈什麼,知道小栗子的心情,他到底要用什麼樣的辦法來治好小栗子。”沈君臨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嘴裏喃喃自語,本來他是不對陸傳抱有希望的,可現在,他是真的相信陸傳。
當眾人還沉浸在四手聯彈之中,陸傳已是加快了速度,開始引導著小栗子繼續彈奏下去。
第二章樂歌,雖說速度開始加快,但是兩人進入同一階段,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鋼琴曲溫馨而虔誠,如同沒有歌詞的抒情歌,讓人感覺到了兩人對生命、對人類的愛就像阿波羅的陽光一樣,明澈地閃耀在每一個音符上。
下一章,陸傳的速度開始加快,一開頭便是如雨珠傾瀉而下的連奏,主部主題洋溢著青春的明快和不可抑製的生命活力,而在歡笑的背後,是微微的不安和騷動。
小栗子看向陸傳,臉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遠處的一個法蘭西醫生,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來,激動地鼓起了掌。
後麵的人,也是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一個。
兩個。
三個。
不多時,人們陸陸續續地站起身來,不需要號召,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地鼓起了掌聲。
沈君臨看見這一幕,更是激動地熱淚盈眶。
他能夠感受到,小栗子真的漸漸恢複了!
突然。
鋼琴曲戛然而止,兩人的結尾,依舊是如同貝多芬演奏的那般,學習他的簽名式的結尾,讓人領略到了作曲家的自信與瀟灑,陸傳握住了小栗子的左手,緩緩地站了起來,向著四周鞠躬。
小栗子一開始很抗拒,但最終還是跟隨著陸傳一起鞠躬,這樣的舉動已經證明他開始恢複了。
“下麵,我要送給小栗子一首歌曲,這首歌是電影《英雄兒女》裏的一首歌曲,叫做《英雄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