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吃慢點吃慢點,你跟個餓死鬼投胎的一樣的。”
“共.產.黨你懂嗎?要發揮一定的精神,組織軍事化,行動戰鬥化,生活集體化。”
“您蒙誰呢?您就直說□□精神不就行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懂不啦?”
“不懂,還請組織明示。”
“走開,早讀了。”
時淺抽了本文言文必備的小冊子,攤開,隨手翻了一頁開始背。
這些必背的文言文她放假沒事的時候早就背完了。
那邊還趴著的晏辭終於直起了身,抽了本和時淺一樣的小冊子,攤開,問:“背哪邊?”
時淺:“……”
“《離騷》。”
晏辭大概是沒睡醒,過了好久才嗯了一聲,頭頂的兩根白毛毛翹起,聲音含含糊糊的,眼皮耷拉著,剛耷拉下去又猛的睜開,盯著攤開的書看幾眼,複又耷拉下眼皮,沒幾秒又強撐著睜開。
時淺抿了抿唇,心底的沉悶一掃而空。
“你要不睡一會?我幫你看著。”時淺實在看不下去晏辭點頭搖頭的樣子,小聲問到。
“我不困。”晏辭說完,不可抑製地打了個哈欠。
時淺:“……”
這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猝不及防。
“算了,困是有點困,不過早讀課我不會睡覺的,畢竟好學生。”
時淺:???
這位大哥您沒睡醒在說什麼騷話呢?
兩節早讀課,很快下了。
晏辭果然沒睡,強撐著跑完了全程。
鈴聲一響,班級裏瞬間倒了一大批學生,頓時安靜了下來。
晏辭很頑強,沒倒。
“你不睡?”
“不睡。”晏辭盯著時淺看了一會,緩緩閉上了眼睛,說:“早讀課我沒有睡覺。”
時淺點頭,本著鼓勵為主的原則,誇到:“嗯嗯。”
兩聲很真誠的嗯嗯之後,沒下文了。
晏辭等了半天,隻等到兩聲嗯嗯,睜開眼,問:“沒別的了?”
“別的什麼?”時淺聽得雲裏霧裏。
晏辭:“……”
前麵一直在偷聽的楊懷寧聽不下去了,直接笑了出來,說道:“這哪成啊,我們小晏哥哥早讀課竟然沒睡覺,這不得弄個五百響的炮仗放一放,以示慶祝?”
“敲起我滴鑼兒來,打起我滴鼓兒來。”
晏辭:“滾。”
孫菲菲:“你騷話怎麼這麼多?同是九年義務教育,您去哪補的課?哪個駕校畢業的?”
時淺沒忍住,彎了下眉,對上了晏辭有些涼的目光。
晏辭半靠著牆,挑著眉就那麼看著時淺。
時淺在抽屜裏摸索了好一會,說:“來,伸手。”
語氣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小朋友。
晏辭支著下巴,不為所動,垂著眼看著時淺攥緊的手。
“伸手啊。”
“昂?”晏辭伸出另一隻手。
“攤開手掌。”
扯了扯唇角,晏辭到底聽話地攤開了手掌。
時淺握緊的那隻手放到了晏辭攤開的手掌心上,隨後慢慢地鬆開,“吃糖。”
她握緊又鬆開的手掌心裏是空的,並沒有什麼糖。
她的手上有保濕霜香香的味道,又軟又綿,就那麼軟趴趴地搭在他的手掌心上。
吃糖?
“是這樣吃的嗎?”晏辭笑,伸手毫不客氣地反捏住了時淺主動遞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