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睜著眼睛,整個人懵了。
上一次離這麼近,還是……
她睜著眼睛,晏辭半闔著眼,離得近,才發現他的眼睫毛比她的還長,又長又密,難怪脾氣這麼壞。
鼻尖相抵,她的鼻尖很快滲出了一點兒薄汗,鼻尖上細小的絨毛柔軟,相蹭之間有隱秘的愉悅感。
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淺淺?”晏辭眼眸垂得更低,視線明顯落在了更往下的點。
“嗯?”時淺有些熱,太熱了,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想後退一點兒,卻蹭到個他的鼻梁。
離得實在是太近了,連呼吸都困難。
“我們是什麼關係?”晏辭問。
天似乎又暗了一瞬,天光雲影共徘徊。
“情……緣……”
這兩個字說出來時淺自己都不信。普通情緣會做這種事?
晏辭像是聽到了好聽的笑話,笑了笑,“情緣會這樣?”
時淺沒說話。
當然不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就朝著她控製不住的方向發展了。
如黑洞一樣,不斷地吸引靠近,什麼時候被吞噬的一幹二淨都不知道。
說話間,鼻尖還在相抵相蹭。
“小淺淺,我呢,沒什麼太大的興趣玩個遊戲還找個情緣,遊戲對我來說就是個遊戲,你懂嗎?”
沉默了很久,時淺才說:“大、大概懂。”
“懂什麼了你懂?還大概懂?”晏辭笑。
時淺:“……”
咄咄逼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是晏辭本辭。
又依依不舍地黏了會時淺的鼻尖,晏辭終於稍稍撤離了一點兒,目光下落到某個曾經他駐足過的點上,想到了曾經銷魂的觸感。
察覺到晏辭的視線落點,時淺抿緊了唇。
晏辭偏著頭,慢慢往下移了移,時淺一下子閉上了眼睛,隔了一會兒,沒有預想中的觸感。
倒是脖子處塞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睜開眼睛,時淺就看到他銀白柔軟的發絲。
晏辭下巴抵在時淺肩膀上,打了哈欠,有些累,“我有點困。”
時淺:……
大哥您什麼時候能不困?不對,大哥你有不困的時候嗎?
時淺站著一動不動,猶豫了好久抬手摸了摸晏辭太過惹眼的頭發,說:“要開家長會了。”
“……”晏辭原本正濃的困意散了一點兒,懶懶地嗯了一聲。
晏辭很規矩,沒有碰時淺任何一個地方,連抱都沒有抱,倆人之間的身子還隔著一段距離,就隔著那段空氣晏辭將毛茸茸的腦袋塞到了時淺肩膀處。
時淺原本不安的心漸漸放鬆了下來,肩膀也不像剛才那麼僵硬。
不是情緣,是那個就是那個吧。
一節體育課過去了大半,晏辭偷了個懶,下巴抵在時淺肩膀上休息了一會。
臨近下課的時候,晏辭突然問:“你喜歡黑發嗎?”
時淺停下揉晏辭頭發的手,不明所以:“嗯?”
“比起現在的,你喜歡現在的還是?”
“黑的。”
“嗯。”晏辭複又閉上了眼睛,尾音帶著困倦,又有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