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還不睡？明天一早可就啟程了。”
莫久安微怔，抿著唇睜開了眼。
“我去過很多次，可那裏隻有海，什麼也沒有。”
夏清歌其實也有些睡不著，他家從祖上傳下來的冊子她已經翻看多遍，可那上麵該試的方法曆代莫家人都已經試過了。
一無所獲。
莫家人死了一個又一個，無一人有例外能活到三十五歲往後的。
到現在，隻剩下莫久安一人了。
“萬一呢，去碰碰運氣，我可是會給你帶來好運的。再說了，未戰先退，可不像你啊。”
“嗯。”
過了一會，他再次開口。
“我若死了，自會為你打點好一切，你嫁我一次，不會讓你......”
“啊呸呸呸，說什麼喪氣話，睡覺。”
莫久安抿了抿唇，沒再說下去，片刻後，他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好像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
天蒙蒙亮，二人便出了門與白君衣彙合，幾人的幹糧帶足了一個月的量，由船夫開船，啟程。
朝陽懸掛，水光粼粼，如同一塊一塊的晶石，閃閃亮亮。
“你們難道都不困的嗎，我怎麼這麼困啊。”
白君衣打著哈欠從船艙走了出來，來到了夏清歌的身後。
夏清歌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彈了個石塊過去，白君衣瞬間清醒，一個閃身，躲開了。
“怎麼樣，不困了吧。”
夏清歌笑意盈盈，卻隻收到了白君衣的一記白眼。
“莫大哥呢？”
聽到他說，夏清歌才反應過來，這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兩人最後在船尾處找到了他，莫久安手裏拿著一張圖，不停的辨別方位，測試風向。
“我們如今在這，一直往東去，大概明日，就到了。”
白君衣手指著一處浪花。
“那的浪不大，可我觀這風向，夜裏恐怕是會有大浪，我們要多加小心。”
最後他們決定，兩人輪番守夜，讓夏清歌去休息睡覺。
子時過後，莫久安來換白君衣，看他這一襲白衣，風起時衣擺飄飄，看背影倒是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去睡吧，我來守著。”
白君衣沒回頭，沒動作也沒說話。
“怎麼不走？”
“噓！”
白君衣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唇邊，讓他不要說話。
“莫大哥知道我靠什麼本事上了風雲天榜麼？”
莫久安沒說話，他便自問自答。
“便是這觀星術。”
“聽說過。”
白君衣臉上掛著輕快的笑，可若仔細看去，他的眼中比平常多了些遺憾。
“這海上的星不是總能見著的，我閑來無事為莫大哥卜了一掛，莫大哥想知道嗎？”
莫久安搖搖頭拒絕了。“我的命，不是幾顆星星能說了算的。”
白君衣擺擺手，轉身往船艙走去。
“哈哈，好，我說著玩的，莫大哥別當真，也願，別成真。”
最後的那幾個字，白君衣說的很輕，似是呢喃，似是自言自語。
反正莫久安並沒聽清他說的什麼，也沒有在意，隻是一心觀察著海上的風波。
莫久安抬頭，見著這漫天星辰，明月清風，心中多了一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