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半帆並沒有驚慌,越是遇到危險,越是需要冷靜。他發出自然之力,探查了一下車內的情況,楊半帆這才發現,原來這裏已經被設下了禁製陣法。也就是說,現在就相當於陷進了一個活動的囚籠。
楊半帆心中暗笑:“參悟了幾隻禹王鼎之後,我也應該算是陣法的行家。這個禁製糊弄別人還成,在我麵前,隻不過相當於一個兒童玩具罷了。”
隻見他手中輕描淡寫地掐動幾個法訣,車窗內的禁製立消。楊半帆拉開窗簾,向外麵張望了一眼,早就離開了天機宮,正在一條林蔭大道上行駛。楊半帆咳嗽了一聲:“朋友,你不會是拉著我到郊外看風景吧。”
車身猛地一頓,戛然而止。楊半帆不慌不忙地推門下車,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車夫並不是想要謀害自己,顯然是另有所圖。
車夫也早就跳下來,立在楊半帆的對麵,口中大笑道:“楊公子真是好本事,來去自如,功力比前些日子又有長進。”
楊半帆盯著車夫的臉龐,緩緩說道:“千麵君子北風其寒才是好本事,竟然能從仙牢裏麵逃脫。隻是為何不把我的那些弟兄也一並帶出來,畢竟你們多少也應該有一點同事之義,我說的對嗎,張冠老兄,或者叫你北風老兄?”
車夫驚愕地看著楊半帆,半晌之後才放生大笑:“現在我可要真心佩服你了,我能看穿你的麵目,是因為我的眼睛用天一神水洗過,但是你能看清我,那就不容易了,請問,你是猜測,還是另有妙法?”
楊半帆嘿嘿一笑:“當你化妝成張冠,混進藥鋪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了你的身份。不過,大家並不是生死冤家,所以我也就沒有揭穿你的身份。至於剛才能認出你來,這純粹是我的推測。北風其寒,大家好歹也交往一段時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千麵君子說道:“沒有別的意思,一是想要回我的戒指,那裏麵有我大部分的家當。再有就是我對你這個人很感興趣,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應該不是在仙界土生土長,大概是那邊偷渡過來的。”
“好,北風老兄如此一說,我們就是友非敵。確實如此,我們都是從魔界來的,到這裏隻是為我的朋友尋找仙液瓊漿。這是你的戒指,裏麵的東西分毫未動,現在完璧歸趙。”楊半帆褪下手上的一個戒指,遞了過去。
千麵君子接過戒指:“我的這個戒指也有特殊的機關,一半人是打不開的。還有,你要是想交我這個朋友,就不要叫我北風,我現在隻叫千麵君子。”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你是偽裝大師,我就叫你偽君子吧。你那個戒指我也研究明白,隻要用自然之力發出開啟的法訣,自然就可以打開。”說罷,楊半帆啟動了幾手法訣,然後打在戒指上,口中說道:“不過,為了表達對偽君子先生的尊敬,這個戒指我從來沒有開啟。”
千麵君子當然知道楊半帆說的和做的都是完全正確,也知道自己在戒指上留下的印記沒有被破壞,確實沒有被打開過。不由再次上下打量了楊半帆一番:“你越來越叫我看不透,別人看不透我的外表,叫我千麵君子;你卻叫人看不透內心。我決定,跟在你身邊觀察一段時間。”
“嗬嗬嗬,現在我可是通緝犯,跟著我就不怕沾光!”楊半帆半開玩笑地說道。
“嗬嗬嗬,我早就是通緝犯,當然不怕!”千麵君子伸出手,和楊半帆擊了一掌。楊半帆的心頭不覺一暖:“這才是好兄弟,患難之中才見真情,像胖大海之流,實在是叫人不提也罷。”
兩隻男人的大手緊緊握在一起,堅定而有力,彼此感覺到對方的真誠和鼓勵,有些話不用說出口,用心就可以感受到。
兩個人索性坐在路邊的草地上,楊半帆詢問了一下仙牢裏的情況。千麵君子挑起大指說:“你的那些兄弟可真都是硬漢子,仙牢裏的刑具都被他們試遍了,硬是沒有一個吭聲的,可見你這個老大當得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