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元急切之下,居然發揮了蕩寇槍的隱藏屬性,隻見一道烏光已超越肉眼的速度,飛快的向那瘋牛刺了過去,居然帶出了一縷似乎有,似乎無的低沉嘯音,大違平時舞動時那種“嗚嗚”的蕩魂聲音。不過顯然的,這聲音雖然低沉,對那瘋牛卻有效果,平時那聲音也就是對人有效果,從來沒見過對瘋牛有感覺的,現在在這低沉的聲音的影響下,這些瘋牛居然攻擊麼明顯的頓了下來。
孜元心中靈光一閃,但是現在危機時刻,也沒有時間去詳細的考慮。抽出長刀朝鍾攻撲了過去。蕩寇槍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準確的貫穿了那空中的飛牛。那槍貫穿瘋牛後,依然不止,不過盡頭也消了,那蕩魄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剩下的兩頭瘋牛在受到聲音的影響一頓,聲音消失後配合依然良好,原式不變,依然朝鍾攻撲了過去。鍾攻眼睛通紅,居然不顧身後的瘋牛,“啊”的一聲狂嘯,合身朝身前的瘋牛撲了過去,手中的刀閃過一道紅芒,急速的朝那表演巨牛擺尾的瘋牛斬下。
鍾攻手中刀身上竟然也隱隱的發出了一縷紅色的刀芒,正是胡家刀中最高境界,“刀罡”,這刀罡乃是隨著人領悟時的心境而定的,帶著一個人特定的氣息。此時鍾攻心中充滿了瘋狂,暴躁的情緒,這刀罡居然隱隱的泛起了血色。雖然刀罡隻是初成,然則威力不凡,眼前的瘋牛“噗”的一聲被斬成了兩段,血雨飄飛,染紅了衣裳。鍾攻來不及高興,背後的瘋牛已經來不及防守了。
“想不到我武藝剛有所領悟,便要葬身與此了。”鍾攻已經感受到背後那牛角的幽冷寒氣與瘋牛鼻中呼出的熱氣,閉目待死。
“阿揚”鍾攻沒有等到撕裂的痛苦,卻聽到身後眾人的驚呼。
鍾攻回頭看時,不由目赤欲裂,攻擊他的瘋牛,已經被斬斷了。他的哥哥,鍾揚,被一頭瘋牛串在角上,嘴角因痛苦而扭曲,淅淅瀝瀝的鮮血順著鍾揚的眼耳鼻孔流了下來。鍾揚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鍾攻,“弟弟”,鍾攻聽見了哥哥微弱的呼喚。“你要活下去,鍾攻。”鍾攻又聽到一聲微弱但是堅定的聲音。
“哥哥,”鍾攻發狂一般的向那瘋牛追去,千鈞一發之際,孜元感到了,長刀如虹閃過,一刀將那瘋牛斬斷,攬過鍾揚。
“退,阿弓。進夫子洞。”
孜元其實也知道,這夫子洞自從戰爭爆發前百年的時候,夫子洞便莫名其妙的被不知名的力量封鎖了,再也不複以前人們隨意進出的場景。現在人畜不得進,但到了這地步,隻能搏一搏,賭一賭運氣了。
孜元將淩波步施展到極限,兩步趕上鍾攻,一掌將它擊飛,落入陣中,用的卻是柔勁,鍾攻倒是毫發未傷。此時那陣勉強還能運轉,現在卻是按照五行方位旋轉。這陣也著實神奇,能依據人數的多寡做不同的變動,或是五行,或是六耀,或是七星。
現而今眾人皆是疲憊不堪,陣與陣之間變動的時候,已經明顯的不大利郎了,完全靠著現今陣中實力最強的思琪作為中樞來牽動的。
不多時,孜元趕上隊伍,帶著隊伍朝著百米外的夫子洞推進過去,有了孜元的加入,眾人推進的速度一時間快了很多。再看鍾揚時,眾人不由得悲上心來,腹部被洞穿了兩個大窟窿,鮮血汩汩的不停冒出,眼見得不能活了。
“啊”,鍾攻發狂了,又要衝出去。驀地“啪”的一下,極其清脆的一巴掌,卻是費器重狠狠的扇了鍾攻一巴掌,“你個混蛋,”難道要浪費你哥用生命給你換來的活下去的機會麼。“你已經害死了你哥,還要害死大家麼?”此時費器重渾身上下已經是傷痕累累,搖搖欲墜,卻依舊強撐著為此時最為虛弱的培靜與鳴香遮擋牛角。
鍾攻一時間懵了,呆住不動,虧得鳴香推他一下,他驀地清醒了過來。雙目流血,咬牙持刀護住了最為危險的西門破,西門一身上下傷害比之費器重還要重上幾分,但出劍依舊冷靜而快速,劍劍直指瘋牛眼睛,無論瘋牛撲擊的多麼凶猛,總能將瘋牛牢牢的擋在外麵,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震動他的心神。
孜元雙目也是通紅,剛才攬過鍾揚的時候,憑著家傳的醫術,他已經看出,鍾揚隻怕是生機渺茫了。剛才他已經喂了鍾揚一粒家傳的扶靈丹,這丹藥乃是華家祖上傳下來的,到現在隻餘的九粒了,孜元也從來沒有用過,不知道效果如何,現在隻希望這丹藥能夠有傳說中的起死回生的功效了。
但此時,他沒有時間為這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擔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要盡可能的去保全現在仍然在戰鬥著的朋友們。長期五禽拳鍛煉下來,他身體肌肉,經脈,承受恢複能力早已遠超常人,自己的夥伴們的能力,自己清楚。以他現在的恢複力,尚且感覺到陣陣的疲累,頭暈腦漲,其他的夥伴,隻怕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