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禪子悵然若失的道:“一世,爸真的老了……”她回想起無意間看見顧教授抱著長樂的遺像自說自話,心疼不已,“我們再不能讓他在這麼操心,是時候讓他享受天倫之樂了……”
顧教授抱著長樂的遺像,想到哪裏說哪裏,前一秒還在講白天的趣事,下一秒又開始操心起兒子女兒:“長樂,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來找你了……就是無顏見你啊,禪子還沒結婚,一世更不用說了,孫子也沒有一個……”
聽完顧禪子的敘述,許一世沉默了。是啊,無論老頑童多麼活潑開朗,可他終究是老了,他們不能再任性了。可他的感情怎麼辦,他和顧禪子那麼相愛,那滿腔的熱忱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想就這麼放棄顧禪子,但也沒有像先前那麼阻止他們,到李慶麵前後,心平氣和的道了歉:“李先生對不起,那天是我太衝動。”
“沒事沒事,我也有錯。”李慶連忙向顧禪子道歉,“禪子,那天我冒失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顧禪子充當和事佬,連忙說:“都是誤會!一世,坐下來吃飯,舉杯!”
許一世站起來說:“不了,你們慢慢享用。”臨走前又想起什麼,“對了李先生,我可能要辜負溫雪的好意了,麻煩你轉告她,我心裏已經有人了。”說完自顧自離開。
顧禪子看著李慶,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來,我們舉杯。”
李慶客氣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強扭的瓜不甜嘛。”兩人喝了一杯酒,接下來的相處中沒有許一世攪局,但顧禪子也不覺得有多好,相反,心情低落到穀底,尤其是想起他離開前眼中難以言喻的哀傷,厚重得想烏雲密布的天空,壓得令人喘不過氣。
顧禪子和李慶約會到晚上,對於她來說談不上好談不上壞,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李慶送她回家,那時許一世正在房間裏喝悶酒,站在床邊看著他們禮儀性的相擁再見,晃動晃動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回房間時顧禪子路過許一世的房間,她忍不住敲了敲門,覺得有必要和他談一談:“一世,是姐姐,開開門。”
許一世將門拉開一道小縫,倚在門口耷拉著眼簾,略帶輕佻的問:“怎麼了,姐?”
顧禪子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溫柔的笑問:“怎麼一個人喝起酒了?要不要姐姐陪你喝?”
“好呀,一起!”許一世從門框旁挪開讓顧禪子進來,許一世將飄窗打開,他們並排坐在飄窗的台子上,雙腳垂在窗外,像兒時記憶中的模樣,不停地甩動。
“一世,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跟姐姐說。”
“沒什麼心事,你顧好自己就行。”許一世淡淡的道。
顧禪子隻好轉移話題:“你今天說有喜歡的姑娘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你早說呀,這樣我和老爸就不著急給你介紹溫雪了。雖然溫雪也很好,但還是不能和自己愛的相比。”
許一世扭過頭,快速說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