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柯羽抱著媽媽,極力的忍住不哭,眼淚卻無聲的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看著被醫生推出來的弟弟,紀柯羽和媽媽連忙圍了上去。

“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紀柯羽焦急的問道。

“暫時渡過危險期了!但後續還是要等有合適的心髒,進行心髒移植。”醫生神情嚴肅的回答。

“那能不能盡快安排心髒移植?”

紀柯羽不想再受到像今天這樣的驚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隻希望弟弟能早點好起來。

“這個得等跟他匹配的供體,著急也沒用。”

醫生跟紀柯羽解釋說,心髒移植是大手術,不是著急就能馬上做的。

護士把弟弟推回到病房,媽媽看著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不堪的弟弟,心疼的又開始抹眼淚。

紀柯羽看了一眼弟弟,拿起電話走到外麵的走廊給繼父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紀柯羽正想掛斷時,嘈雜的麻將聲傳來。

“程叔?”紀柯羽試探性喊了一聲,心裏的火氣蹭蹭往上竄,電話那端沒有反應。

“程叔?”紀柯羽扯著嗓子,聲音又大了一些。

“喂,丫頭,啥事?”一個懶洋洋的男人聲音傳來。

紀柯羽氣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音吼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打麻將?嘉嘉是不是你兒子?他都做手術了,你還有心思打麻將?不是答應我們再也不賭了嗎?”

“八萬......嘉嘉當然是我兒子,可這樣的兒子也沒啥用啊,”

“完全是個累贅,也不能替我養老送終,再說了他那個樣子,從出生就這樣,死不了,命長著呢!”

繼父程德彪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說的盡是一些沒心沒肺的混賬話。

紀柯羽咬牙切齒的說:“行,這話是你說的!既然你壓根不把嘉嘉當兒子,以後嘉嘉也沒有你這個爹!”

說完紀柯羽便掛斷了電話。

她和嘉嘉雖是同母異父的姐弟,但因繼父不靠譜,媽媽又整天為了生計而忙,

她比嘉嘉大7歲,所以嘉嘉基本都是她帶大的,在她心裏嘉嘉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

嘉嘉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發病時還好,一發病就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這次發病來勢洶洶,家裏能借的都借遍了,還是湊不到嘉嘉做手術的錢。

還好那個男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否則這次嘉嘉真是凶多吉少。

剛想到這兒,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紀柯羽接通電話,耳畔傳來暗啞的男聲。

“弟弟怎麼樣了?”

“剛做完手術,渡過危險期了,你是?”紀柯羽聽著陌生的聲音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絲不爽。

“你是?哦...哦...抱歉,我知道了。”紀柯羽猛然間反應過來。

“把戶口本準備好,明早八點我派車來接你!”

“好,不過我該怎麼稱呼您?”

“傅商淩”

“傅商淩?”紀柯羽念叨著這個名字,莫名感覺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