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衛生間內,擠著兩個人,陸離左手摟著陳方儀,右手持著銀針,一根根刺在陳方儀的身上,每一根針刺入的位置都非常有講究。
他的神情專注,心無旁騖。
陳方儀隻覺得有一股暖流縈繞在腹部,原本昏迷的頭腦,也漸漸變得清醒起來,她第一次仔細端詳著陸離的側臉,出奇地發現,這個年輕人長得非常耐看。
身上那種淡然的氣質,更是讓陳方儀驚為天人,以這樣的姿勢坐在一起,陳方儀心中竟是沒有旖旎曖昧的感覺,隻有那種救死扶傷的神聖感。
當針刺入後背時,陳方儀能夠感受到爆炸的熱量,還有陸離那溫熱的呼吸,吹打在她的脖頸間,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全身放鬆地靠在了陸離的懷裏,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充實感讓陳方儀沉醉其中。
兩分鍾後,陸離拍了拍陳方儀的後背道:“你應該可以動了,半分鍾後,你會將吃的食物全吐出來。”
陳方儀有些虛弱地站起身來,剛緩過勁來,她的胃裏便開始一陣翻滾。
嘔——
陳方儀蹲下身子,雙手扒著馬桶邊緣,稀裏嘩啦地開始狂吐起來,看著嘔吐物帶著一絲絲黑色的鮮血,她心中一陣後怕,不是陸離的話,怕是她已經死了。
陸離見陳方儀吐完,將電話遞給了她,他帶對方進來時順手從桌上收起來的。
陳方儀道了一聲謝,立刻撥打了保鏢的電話,這些保鏢正在醫院照顧李董。本來醫院到飯店也就幾步路,所以她就沒有帶保鏢出門,誰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一會兒,保鏢匆匆趕了過來,但在他們到達前,陸離已是離開。
之所以離開,是因為陸離發現跟張震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他是一個守約的人,不會遲到一秒鍾。何況他也不會幻想救人一命就會讓人以身相許,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做這樣的白日夢?不過要說完全沒想過,那肯定是假的,畢竟陸離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保鏢隊長石磊趕到飯店了解了情況,臉色大變,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對陳方儀動手。
他正要說什麼,陳方儀搖搖頭道:“沒事了,你留個人報警處理這邊的事情,其餘人跟我到醫院去,快!”
離開的時候,看見桌子上尚未收拾的飯菜,她的心中駭然,沒想到有人摸清楚了她在醫院這幾日的習慣,偷偷地做了手腳,不是陸離的話,她根本活不成了。
想到陸離。
陳方儀覺得自己的心都有些亂了,孤寂冷傲的雙眸裏,蕩起了圈圈漣漪,後背仿佛一直都有那強而有力的臂膀在嗬護著自己,如一彎清泉滋潤進了心田。
冷靜下來,陳方儀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尤其醫院一直治不好李布衣的病,若是真的死了,那李氏集團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此時的陸離已來到醫院,他雙手插在褲兜裏,不急不躁地走進了綜合樓,剛剛走進,陰涼的風讓他感覺從夏季進入了冬季。一樓的大廳人山人海,但來到七樓的貴賓病房,已變得門可羅雀。
此時的他,內心竟是有些緊張,進入醫院工作就意味著有機會接觸到隊長的妹妹,可他不知道見麵之後,到底應該如何去說關於她哥哥的事,更是不知道應該以什麼身份對待她,主要是隊長一直說他妹妹有點刁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