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依舊沒有說話,所有人都不說話,隻是淡淡看著被捆成了粽子的人,仿佛看著屠夫看著羔羊一般。
水緩緩被程處默倒了上去,那人隻覺得一股清涼從胳膊上開始傳播,他以為這水中會有貓膩,發出嘶的一聲。
臉上也緊張起來。
可隨後,他突然就笑了:“就這?”
程處默沒有回答,而是坐在一旁,水分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是讓石灰燒起來了。
另外一側,袁天罡拿著水桶,粗布,看著一旁那些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嘍囉,笑了笑。
這法子仙師說過,基本上沒有幾個人可以抵禦這種酷刑,除非這個人抱著必死之誌。
死很容易,但想要一下子就死去,那不容易。
刑罰的厲害就在這裏,折磨,痛苦,讓你看到可以生還的希望,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在生存和死亡之間反複橫跳。
布巾蒙在那人頭上,黑暗就已經來臨。
這一桶水,袁天罡緩緩倒了下去,水浸透了粗布,很快那人就有了反應。
但反應不是很大。
“他憋著氣呢,這些從小在洞庭湖長大的人,水性極好。”
一旁的人提醒道。
袁天罡手裏的棍子猛然間朝著那人的肚子捅了過去。
噗!這一聲響動是從那人嘴裏發出的,水一直在流淌,但此時那人憋氣狀態已經被打破。
水流就像是沒有任何阻攔一般,從他的鼻孔,嘴巴,流進了他的身體裏,肺裏。
呼吸之中帶著掙紮,掙紮著嘔吐著。
巨大的柱子上,這個人身體擰成了麻花一般,被死死捆住的他無法掙脫,隻有無盡的恐懼,還有那流不盡的水嗆著鼻孔。
這一刻他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遊水的時候麵臨的恐懼,那是死亡的恐懼。
……
整個地牢之中,慘叫聲,嚎叫聲,淒厲無比,還有求饒的聲音。
但程處默袁天罡還有其他人,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一般,隻是看著那人在痛苦之中哀求,而沒有任何動作。
一個人如果隻是哀求,尤其是這些奸細,這隻是他們的權宜之計。
一定要讓他們害怕,讓他們知道,自己會用盡所有手段去折磨他們。
他們才會說真話!
後半夜,袁天罡拿著一本小冊子出現在李正的營帳麵前。
“仙師,他們果然一個個都扛不住如此酷刑。”
李正點點頭, “有結果嗎?”
“有了,這裏麵記錄的就是山上的當家的什麼時候出現,他們這些人負責跟誰聯係,怎麼傳遞消息。”
袁天罡說完,“仙師,您是怎麼知道如此酷刑的?”
好奇寶寶袁天罡開口了,李正自然也不會藏拙,“這東西其實沒有什麼,你想要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你也會擁有無數種手段。”
袁天罡不是很明白,不過他知道曆史上,很多酷刑都是一些看似溫文儒雅的人發明的。
“三個當家,大當家不出意外就是劉黑闥,二當家不出意外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臉上有一道疤,大家都叫他軍師,至於三當家,是個獨眼龍,一隻眼睛似乎是早年間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