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嗅到了一股子焦糊的味道，瀑布和那一條上來山洞的小路是唯一的，縫隙也是唯一的。
自己睡覺的時候，洞窟裏隻要保證幹燥，就會熄滅柴火，怎麼會如此刺鼻？
一睜眼，濃厚的煙霧遮蔽了他的目光，濃煙滾滾，在洞窟裏翻騰，口鼻之間，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不知不覺熟睡之間的李長河已經吸進去太多的煙霧，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得了肺癆的人， 每一次咳嗽，他感覺自己的胸膛都在燃燒。
“難道被發現了？”
他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被人發現了，對方在使用這樣的手段逼迫自己出去。
李長河很是不解，自己對於行蹤的隱藏極為擅長，怎麼也會被發現？
每一次出去抓魚，都會將痕跡清理幹淨，然後再回來，哪怕是腳印和水漬，他都會耐心的進行清理，直到自己再也看不清楚。
那麼多痕跡已經消除，怎麼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這些人是屬狗的嗎？
帶著疑問，帶著求生欲，李長河從唯一的那一條小路跑了出去，跌跌撞撞，險些掉入深潭。
然而，剛剛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他的脖子上就被架了幾把刀。
刀鋒淩厲，雖然隻是觸及皮膚，李長河依舊可以清晰的感覺其中的殺意。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吧。
他的眼睛還在流淚，淚水開始模糊之後，總算是可以睜開了，迷迷糊糊之間，他看到了幾張笑臉。
這些人一個個笑的如此難堪，仿佛是硬生生扭曲出來的笑容，咧開嘴，臉頰揚起，那一刻，李長河明白了，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存在。
他們是殺過多少人，經曆了多少戰場的曆練，才有了如此冷血無情的笑容？
“認命吧，你在這裏的一舉一動，老師都知道。”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殺人，還要誅心，太殘忍了。
李長河此時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機會，他隻覺得喉頭一甜。
噗……
一口鮮血就這麼吐了出來，深紅色的鮮血，帶著淤血之色。
“生氣吧？”
“生氣就對了！”
程處默冷眼看著李長河，“老師神機妙算，你在山中的淒慘模樣他可是一清二楚。”
“不過呢，老師覺得你前兩年對嶽陽的百姓有些過分，讓你不能死的那麼輕鬆。”
“今日你的糧食也差不多耗盡了，估摸著也要朝著斷崖那邊的洞穴轉移了，我就來了。”
李長河咬牙切齒，“你的老師，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為何要救李世民？那個李世民難道是什麼良善之人？”
“他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程處默一笑，“針對你，你有什麼好針對的？”
“再說了，老師那麼高的人，還需要去針對你？如果不是想要給嶽陽的百姓一個完整的家，老師早就滅了你們了。”
程處默的話就像是一記記重錘，重錘落下的時候，堪堪砸在了李長河的心上。
又是一口鮮血……這一次，李長河再也無法堅持理智和清醒，直接一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