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點點頭,“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根本三郎一笑,沒有拒絕,就是默認了。

淵蓋蘇文這個人有多難搞?連續將近十天在這裏磨嘴皮,展示了倭國在長安的布局之後,終於說動了。

淵蓋蘇文同意了,自然一切就好辦了。

根本三郎的手剛剛放在門上,突然停了下來,回頭邪魅一笑,“將軍的傷還沒好徹底吧?”

淵蓋蘇文猛然心頭一涼,沒有說話。

根本關上門那一刻,淵蓋蘇文背後冷汗直流,這個根本三郎絕對不是那種明著來的人,他所作所為似乎都是鬼蜮伎倆,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名聲。

根本方才的威脅,讓淵蓋蘇文很是頭疼,之所以背後發涼,是因為現在的自己,若是不小心,若是不合作,可能會被這些人暗中害死。

咬著牙,慘白的臉終於恢複了一絲絲血色,“根本三郎,嗬嗬。”

“此事結束,老子會殺死你。”

明德坊裏麵,官員的腳步很快,休沐之日,也會被抓去鴻臚寺做事,也是很難想到的。

陳三才是個小官,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位置重要的人,他低調做事,麵色平靜,隻是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疲憊。

疲憊是因為連日繁重的公務。

他走在明德坊之中的小街道上,整個人行色匆匆,值守的士兵看到他之後,會多看一眼,隨後他從腰間小心翼翼拿出腰牌,恭敬的讓那值守的士兵看。

士兵便會朝著他行禮,隨後讓開一條路。

而陳三才也會悄無聲息的回禮,隨後朝著家中趕去。

不把自己當回事,不把別人不當回事的人,總是會有好運的,寒風吹來,陳三才縮了縮脖子,露在袖子外的手也緩緩縮了進來。

那腰牌還沒有來得及收好,腳下的青石板似乎有些鬆動,這段時間工部的官員去了嶽陽城,這裏似乎是沒有人勤加修葺了。

歎息一聲,他抬頭就看到了一個黑影。

月光下,黑影拉的很長,從他的背後緩緩靠了過來。

陳三才心裏麵猛地一驚,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僵硬了一般,明明想要回頭,卻無法回頭。

身後的影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在自己身上重合了,那一刻,求生的本能突然出現,陳三才猛回頭,看到了一個手裏拿刀的人。

細長的刀高高舉過頭頂,陳三才眼中露出了絕望。

“陳三才死了,竟然沒有人發現?”

李世民終於暴怒了。

朝堂之中鴉雀無聲,幾乎沒有人會去直接回答李世民這個問題。

他們的沉默也是一種抗拒,想要讓李世民知道,刺殺是永無止境的,你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別人,別人也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你。

“徹查!”

李世民被憋了整個朝會,最後無奈下令。

陳三才是什麼人,大唐鴻臚寺之中最勤懇之人,這樣的人,很是緊缺,李世民一直覺得這個官員不錯,以後打算多觀察之後提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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