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將軍為何臉色突然如此……”
淵蓋蘇文擺擺手,似乎在沉思什麼,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大,火爐裏的大唐特有的煤塊劈啪作響,帶著一陣陣紅泥噪音。
“不對,這裏麵不對。”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裏麵可能有詐!”
淵蓋蘇文沉聲說道,他開始回想那個馬周出現的時候,以及馬周對他們的交待。
馬周出現的時候,告訴他們,可以做交易。
馬周說刺殺事情的時候,告訴他們,侍衛們是不會阻攔的,侍衛們也知道生死關係極大,他們遇到危險就會逃走。
後來事情成功了,馬周告訴他們,朝堂上會有人為他們做事。
淵蓋蘇文腦門一涼:“不好,咱們得盡快離開長安了。”
“怎麼回事?將軍為何如此慌張?”
淵蓋蘇文直接衝入了他的屋子,開始收拾東西,一旁的根本三郎疑惑不解。
“大唐哪裏是這麼簡單的大唐,咱們在這裏刺殺,定然是被當槍使了,現在這杆長槍一定要被找到!”
“根本,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讓他們網開一麵?”
根本三郎一怔,“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是誰?”
“你說呢?”
淵蓋蘇文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隻是不斷的在整理衣衫,銀兩和衣衫很快就在他整理下滿滿當當。
“一開始,就是一個套!”
“我們被馬周騙了,他們就想殺死我們,讓我們消失在長安。”
“那個人不重要,那個人眼中帶著憤恨,一看就是李世民的仇人,既然是仇人,就是誘餌。我們中計了!”
中計了!三個字就像是鐵錘一樣敲擊著根本三郎的胸前,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扶著桌角,“不可能啊。”
“沒有什麼不可能!”
“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根本,你現在不跑,一會兒怕是來不及了!”
外麵的風雪幾乎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小雪不大,到如今的大雪鋪天蓋地,隻是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關中大地上,一片白茫茫。
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程處默的聲音從閣樓裏緩緩傳來:“不用想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程處默出現了,手中纏著布條,手裏的陌刀握的緊緊的。
“你們一起上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淵蓋蘇文心裏涼了,這個人他搞不定。
交手兩次,每一次淵蓋蘇文在程處默的手下就會吃虧,這種吃虧不是不小心吃虧。
而是一種實力上的差距,有了這種差距,程處默居高臨下,守株待兔,心理上占據了優勢。
淵蓋蘇文呢?他想要有這個優勢,但很明顯,並沒有。
根本三郎看著程處默:“小子,你是哪家的毛頭小子?長毛了沒有?”
“嗬嗬,來啊,小小的倭國人。”
根本三郎身高不高,程處默人高馬大,自然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