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
隻是一個臨時標記，這不可一世的，首富家的alpha小少爺，也要跟他說對不起。
“我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讓他難過，是要道歉的嗎？
好奇怪……
重新躺好後，顧承想：這小狼似乎和其他alpha不大一樣。
在他印象裏，alpha大多會像野獸一樣，隻顧自己歡愉，很少像謝祈年這般，點到即止的照顧omega。
再加上年少時，因為和顧弋不對付，經常被顧長德家暴，因而，就對alpha越發厭惡。
可是顧長德告訴過他，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性別歧視嚴重，AO實力懸殊，alpha就是擁有天生的主導權，能夠讓人信服，所以……顧家不養omega。
不養omega！
起初，顧承是不信的。
他懷著自己的一腔熱血考大學參加工作，可直到研究生畢業，由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在社會上辦事，alpha的確比omega方便很多很多。
所以，那喊了一百多年的AO平等，到底算什麼？
思緒收回，顧承斂眸看向謝祈年。
不得不說，這小子長得不錯，小狼耳朵毛茸茸的，看起來很好rua。
想……碰一碰……
可是不行！
壓抑許久的發情期來勢洶洶，顧承剛緩過一陣劇烈的難受，額角都出了一層汗，遲鈍的想：他是個不婚主義者，也不該招惹任何一個人。
但，小狼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眼神一動，主動低頭，將耳朵湊近他的掌心，輕輕摩了兩下：“你摸摸我。”
“……”
“我喜歡這樣。”
他喜歡那樣，喜歡被他摸摸頭，摸摸小狼耳朵。
顧承不自覺笑了一下，覺得謝祈年這個人，是真的很奇怪。
除了信息素，好像沒什麼強勢的地方，相處起來還……挺舒心。
可，顧承還是收回了手，說：“不用跟我道歉的，是我對不起你。”
？？？
謝祈年不解，聽對方繼續道：“我是個alpha，起碼在百度百科和外人眼裏，我還是個alpha，我不打算和其他alpha有任何瓜葛，所以今天這件事，就當沒發生……”
“可，我不是alpha。”
“什麼？”
“聽說過。enigma嗎？”
.
靜默，良久的靜默。
顧承低垂著眼，細細琢磨了一會兒，隨即得出一個結論：“那你更不該跟我有瓜葛。”
謝祈年：“為什麼？”
“因為……因為……”話音漸弱，顧承靠在床頭，慢慢坐起來，深吸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他開口，說道：“因為我是一個不完整的omega。”
“我之前為了去除一些O的特征，割過腺體。”
謝祈年呼吸一滯，眼眸猝然張大，聽他說：“我不會懷孕，信息素經常紊亂經常失控，所以私底下的時候，脾氣也不好，身體各項指標嚴重下降，很難達到正常omega的水準，你跟我在一起，什麼都不會有。”
他重新戴上眼鏡，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峻模樣：“既然你是E，就可以標記任何人，甚至是任何一個你喜歡的alpha，而不是在我這樣一個……什麼都不算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已經失去了分化能力。”顧承輕歎一口氣，站起身，收回了耳朵和尾巴，緩步往外走：“也沒有被你纏著的必要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祈年覺得，顧承這幾步路走的尤其沉重。
不喜歡嗎？
他真的不喜歡自己嗎？
可剛才看見小狼耳朵的時候，他的眼裏，分明有光……